十二月,顒琰命二皇子綿寧詣大高玄殿祈雪,賜公舒明阿之女佟佳鈺沁為綿寧繼福晉。

嘉慶十四年己巳年,二月二十一日,皇考壽太貴人白氏薨逝,三月十八日與鄂太貴人西林覺羅氏一同葬入裕陵妃園寢。此前高宗嬪妃所剩的婉貴太妃陳氏、恭嬪林氏、惇妃汪氏、白太貴人柏氏均已相繼薨逝入葬裕陵妃園寢。高宗嬪妃也已然只剩下一位晉太貴人富察氏一人而已,可她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多歲罷了,這偌大的壽康宮,就只剩她一人,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不敢想象這暗無天日的後半生她又該如何度過?

九月,蔡遷被福建水師提督王得祿圍於定海漁山外洋,裂船自斃。貿易季節來臨時,顒琰指示粵督百齡:“‘英吉利素性強橫詭詐’,於本年該國貨船到時,先期留心偵探,如再敢多帶夷兵欲圖進口,即行調集官兵相繼堵剿。”

這日顒琰在養心殿批閱奏摺,魏宏盛躬身進來稟報道:“皇上,您的五旬萬壽將近,內務府詢問該如何操辦?”

顒琰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一切從簡吧。傳朕旨意,準各恭送如意一柄,其餘珠玉陳設等件,一概不準進呈。親王、郡王、貝勒等人可以當面呈遞如意,貝子、輔國公、鎮國公、鎮國將軍等人便在內廷呈遞進獻。其餘王公大臣則一併免去此禮,不必進獻。筵宴也不必辦了,朕眼下實在沒什麼心思過什麼萬壽節,戰事初捷,天災不斷,洋人入京,恐有禍事,國庫尚不充盈,還是能省一些便省一些吧。”

“嗻,奴才這就去內務府傳旨。”

顒琰的五旬萬壽便冷冷清清地在自家人的送禮中度過了,魏宏盛拿著一件禮物進來稟報道:“皇上,這是皇后娘娘差人給您送來的萬壽節禮。”

顒琰接過禮物,拆開瞧了瞧原來是一件繡工精美的龍袍,這件龍袍一瞧便知道是所繡之人花費了半年之久才繡出的,十分用心。顒琰認得出來,這是蘊顏的繡工,定是她不分晝夜繡制才能趕在壽宴之時送來,一針一線都是出自她手。

顒琰心中正有些開心,突然發現龍袍之下還放著一張寫著字的紙張,顒琰拿起紙張念道:“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

顒琰會心一笑,心中已然明瞭。顒琰恢復神色溫聲道:“魏宏盛,悄悄命人撤去守在圓明園的守衛,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告訴他們只負責保護皇后的安危,其餘的皇后要做什麼都不必多管,也不必進宮向朕回稟。此事,切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了麼?”

“嗻,奴才一定辦好辦妥,還請皇上放心。”

圓明園麴院風荷寢殿,蘊顏坐在羅漢榻上看書,采薇進來驚喜地稟報道:“主子,守在麴院風荷的守衛都撤走了,只留了一批禁軍守在圓明園。果然不出您所料,皇上看到主子您送去的萬壽節禮後便會將守衛撤走,咱們終於不用整日都悶在麴院荷風了。”

“本宮瞭解皇上,也相信皇上一定能夠明白本宮的意思。行動不再受限制,咱們做起事來便容易多了。”

“主子,奴婢終於知道您為什麼不著急了。原來您還留有後招啊?”采薇一臉佩服地說道。

“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有時操之過急,反而自亂陣腳,凡事當然要留有餘地,考慮後果,事情便都在可控範圍內,如此才能給自己留下後招。時機成熟事情自然就成了,也不枉本宮等這個機會等了這麼久。”蘊顏溫聲笑著解釋道。

十二月,發生工部書吏冒領戶部、內務府官銀案。

嘉慶十五年庚戊二月,顒琰下詔以鴉片煙戕生,敕令各督撫斷其來源。而後派兵鎮壓了爆發於東南海疆的蔡遷起義軍餘部。

閒暇時刻顒琰偶爾會翻後宮嬪妃的牌子,多半亦是召了茹嫿去侍寢,有時也會召幸召幸卿蕊,她的恩寵自然比不上茹嫿,宮裡的奴才們都上趕著去巴結討好茹嫿,就連後才入宮的烏雅婼婉和李伶兮兩人也被茹嫿拉攏了過去,烏雅婼婉為了討好茹嫿,以茹嫿馬首是瞻在她身邊為她效犬馬之勞,甚至還甘願為她出謀劃策去討好顒琰,這可把卿蕊給氣得半死。

好巧不巧很快茹嫿便又懷了身孕,顒琰十分高興,命張皊給茹嫿安胎。這下,卿蕊是徹底坐不住了,她一定得要想個法子除掉茹嫿,她好不容易才藉機搬倒皇后,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為茹嫿做了嫁衣裳。

這口氣,她如何能咽得下?她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須臾之間,眼珠一轉,心中便生出了一個毒計,她要讓茹嫿和她腹中的胎兒一起去見閻王!

九月二十,顒琰下旨晉了茹嫿為如妃。一時之間茹嫿成了當下紫荊城中最得寵的嬪妃,各宮嬪妃都前去送禮恭賀她封妃,鍾粹宮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而卿蕊那裡冷清的連個人都沒有。得子封妃,風光無限,憑什麼什麼好事都降臨在了她茹嫿身上?!我不服!卿蕊愈發不滿,滿眼透著一股陰毒之色,“如妃,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別急,很快,我就會讓你一屍兩命,從此再也風光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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