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山。

天工雜貨鋪門外。

“家主,咱做人不能這麼小氣!你這事兒做得……它不地道!”

姜子崖講話間漲紅著臉,但他這次不是急得,而是氣得,他沒想到,姜同海居然會在自己離開後,著姜禮等人帶著姜洛瑤,從另外一條道走了。

那他適才讓司月朝北邊去追他們,豈不是追再遠,也追不上了嗎?

“即便你今日讓司公子去送洛瑤一程,又怎麼了?會對你的計劃有任何影響嗎?還是會對姜家的發展有什麼不利?作為姜家的家主,你怎麼沒有一丁點兒容人之量呢?這也就罷了,你居然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總以為她會揹著你和司公子跑了還是咋地?”

聽著姜子崖近乎咆哮的指責,姜同海未發一言,有多少年了,自他當家主以來,似乎眼前的長輩,便再也從未像此刻這般,把他罵得如此狗血淋頭過。

“哎!罷了!老朽不想再同家主講什麼了,待他日回去家族,我自會去領家法,責罰老朽對家主大人的不敬!”

姜子崖見對方始終不說話,一甩衣袖,轉身朝著店內走去。

“砰!”

姜同海被關門聲震得回過神來,趕忙上前去敲門。

他一邊敲著門,口中還一邊大聲道:“崖叔!您開開門!您老人家聽我解釋兩句行不行?”

敲了半天,門依舊未被開啟。

姜同海嘆口氣,不顧姜家家主一貫的威嚴形象,坐到了雜貨鋪門前的臺階上,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自我姜同海擔任姜家家主以來,所做過的每一件事,我敢摸著自己的良心,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哪一件,不是為了姜家的未來考慮的,就拿這次洛瑤的事來說……”

門內,姜子崖坐在一張靠近門口的長條几凳上,聽著門外人所說,老淚縱橫。

另一邊,司月把姜洛瑤送走後,便牽著阿凡提慢悠悠地溜達回來了。

反正姜姑娘也走了,她在這邊也沒幾個熟人,店裡還有姜子崖幫忙照看著,正好可以趁機偷個閒,順帶欣賞一下雲霧山的景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人一獸方才行至雜貨鋪附近。

可待她到了門口,隨即看到一位老伯,哦!不!應該說是一名滿臉淚痕的中年男子,司月再一看對方的穿著,衣著質地都很考究的樣子,正坐在自家店門口的臺階上。

這一幕,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這位道友,你有什麼事嗎?需要買藥的話,可以到店裡看一看。”

姜同海聽到有人講話,火速擦乾面部的淚跡,站起身來。

待他看清來人,再想起對方適才所講的話,隨即言語驚訝又帶著些不確定道:“你……你是……”

司月笑著回話:“鄙人司月,這家店的掌櫃,道友可以稱呼司某‘月掌櫃’。”

話畢,她當即感受到眼前人以一副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似乎還有些排斥和防備在內,不過,這種情緒被對方掩飾得極好,尋常少年根本察覺不出,只是司月可不是真的只活了十幾歲的少年郎,自是一下子便感覺出來。

“咯吱!”

恰逢此時,雜貨鋪的店門被開啟,姜子崖看到門外的兩人,面上的古怪之色一閃而逝,而後趕忙為雙方介紹起彼此的身份來。

司月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看上去很嫌棄自己的老男人,便是姜洛瑤她父親,僅這一點,便讓她對此人的好感全無,利用自己女兒,去和別的世家通婚,怎麼想,都覺得這人不會是個好父親,什麼玩意兒!

還好售賣空間戒指的事,對接人是姜子崖,否則若是眼前人,她一定會提出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