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好的?左右他又不會吃虧,小主人,別磨蹭了,先給他上藥。”

“哦!好吧。”

在小金的催促下,司月一時間也顧不上多想,出了房間,從雜貨鋪裡拿了幾樣傷藥過來,又準備好處理傷情所需的一應物什。

待到處理傷口時,她拿起勺子,給白衣姑娘餵了內服的藥液,之後便需要幫其檢查外傷。

“這個……”

到了要脫對方衣服的這一刻,司月雙手伸將出來,立時又止住。

須臾之間,她面露遲疑之色,雙手重新縮回了身側。

“小金,要不我幫她多喂點內服的傷藥得了,為什麼非得檢查人家身上的傷口呢?這也太不禮貌了。”

“到底是禮數重要?還是命重要?小主人,這人不是你要救的嗎?你怎地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小金講話的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憤懣和不滿。

“破書,你就愛瞎管閒事,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是我們該管的嗎?

既然人是主人帶回來的,你就交給她自己處理得了。

萬一回頭這人死了,正好一了百了,我們也省了更多後續的麻煩不是?”小天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插話道。

司月聞言,癟癟嘴,滿心的鬱悶。

說句老實話,當她在天工小店外,看到這位白衣姑娘時,心裡面的第一反應,便是想著不要多管閒事,平白招惹麻煩。

可是,在確認了這人還活著以後,她便有些遲疑了。

畢竟周圍沒有其他人在,此間也不是什麼人流密集的地方。

她當前亦不是身處前世。

遇到碰瓷事件的機率,還是極小的。

況且,這人好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是以,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司月方才決定,救下此人。

可是到了眼下的關鍵時刻,她卻因為不願意檢視對方身上的傷口,而不肯下手了。

想到小金說的話,司月搖搖頭,臉上露出釋然的笑意。

既然人都救回來了,自己的確是沒有矯情的必要。

思及此處,她朝著病床上的白衣姑娘探手過去,順勢解開了對方的外衣。

在接連解開這姑娘的兩件衣物之後,司月從她的領口處看去,才發現對方身上,似乎只剩下最後一件衣服了。

見狀,司月臉上瞬間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麼大冷的天,這姑娘穿得還挺薄。

衣服上那塊帶有明顯血跡的地方,布料緊緊粘在了她胸口下方的腹部位置。

司月見狀,只得拿起剪刀,朝著對方的貼身衣物,剪了下去。

為了避免牽動對方的傷口,她全程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精神力也是高度集中。

待到把帶血的布料完全剪除乾淨,司月的視線瞥到對方胸口上方的顯著位置,才發現自己救回來的“白衣姑娘”,似乎是個公的。

“小金,這是怎麼回事?‘他……她’不應該是個女的嗎?”

沒等小金開口,小天的聲音就率先傳來。

“誰說這小白臉是個女人了?本來就是個男的。

虧你還救得那麼起勁,居然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沒有搞清楚。

害得本球球剛才還在想,你是不是看上這醜鬼了,原來是我空驚嚇一場,幸甚幸甚。”

聽到小天話語中的“醜鬼”二字,司月癟了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