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迫切地想法,無所謂的,反正這胎記都陪伴我這麼多年了,留著當個紀念挺好的。”

“主人,你可不能這麼想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女人有幾個不愛美的?”

小天一下子急了。

司月覺察出器靈語調的微妙變化,更加不肯配合。

“我不愛。”

小天:“……”

……

翌日一早。

王猛在竹屋照看著。

司月和王全一起回了趟烏啼鎮裡,買了壽衣和白布,還有辦白事用的許多東西。

靈堂設在後院的正屋中。

青月雜貨鋪的牌匾上,還有後院的許多地方,都被掛上了白布。

家裡有紅燈籠的地方,也都被換下來,改用了白燈籠。

火葬司青婉遺體的地方,就在烏啼山外圍的竹屋那邊。

佈置好家裡,返回竹屋的時候。

司月穿著麻布白衣,腰間繫著麻繩,還把阿凡提一起牽了出來。

沿途中。

她又採摘了許多新鮮的花朵,用來給母親司青婉,編織頭環和手環。

一路上,王全大多時候都是默不作聲的,只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支應一下。

到了竹林。

司月給司青婉換了一身白色的新衣。

等到王全編好的竹床,把她的遺體放在上面。

司月又給母親重新編了頭髮,戴好花環。

竹床周圍擺起一圈柴火。

王全走上前,單膝跪在地上,掌心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司青婉的臉龐,仰面抑制住即將流下來的眼淚。

王猛眼眶發紅,因司青婉的逝世而難過。

他看著父親蕭索而孤寂的背影,出聲道:“爹,你想哭便哭吧,我和司月,可以當作沒看見。”

若不是昨日裡,他和司月兩人趕到墜青谷,見到了病重的司青婉。

王猛怎麼也不會想到,父親王全這三年來,居然一直在竹屋這邊,偷偷照顧生病的婉嬸。

若有人在這個時候告訴他,父親對婉嬸沒有感情,他第一個不相信。

可惜,哪怕是在對方身死前一秒鐘。

王全依舊沒有勇氣,講出自己的心裡話。

在這一點上,王猛對父親的做法是不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