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你咋連撒個謊都不會呢?那麼蹩腳的理由,得虧你想得出來,你真當婉嬸傻呀?”

直到司青婉的腳步聲消失,王猛才和司月繼續說起剛才的事,他又接著小聲道:“好兄弟,你放心好了,趕明兒我就帶人去把隔壁鎮那幾個臭小子揍一頓,保證讓他們下回見了你,立馬躲得遠遠兒的。”

司月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你兄弟,再說了,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撒謊了?”

“怎麼就不能是兄弟了?我們不是和好了嗎?”

顯然,小少年王猛更在意的,是司月的前半句話。

司月從地上站起,坐在王猛右側的椅子上,扭頭看向他。

“首先,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其次,我真的沒有和人打架,我只是躺在阿凡提背上,所以才會不小心掉下來的,你懂?”

王猛眨巴著眼睛,機械般地點頭,“那……我剛才是給你幫倒忙了嗎?司月妹妹。”

司月無語望天,“司月妹妹”又是什麼鬼?

似是看出她即將發飆,王猛齜牙咧嘴補充道,“我生辰比你大幾個月,婉嬸之前說過的。”

司月深呼吸一口氣,把心中的惱意憋了回去,單手指著王猛,咬牙切齒道:“好!算你贏。”

小少年王猛樂呵不已,終於扳回了一局。

……

沒過多久,二人便一道去了後院吃飯。

晚飯後,司青婉把王猛送回了隔壁的王家鐵匠鋪,不多時就重新返回來,又催促著正在洗碗的司月回去休息,順便把她的活兒接手了過去。

“娘,阿凡提的晚飯還沒有煮好,我等下給它弄好了就去睡覺。”

“你去睡吧,我幫你弄。”沒等她講話,司青婉又接著道:“你受傷了,今晚就不要弄這些了。”

“娘,那你記得把我今天採的牛耳朵給它煮進去,我白天答應了阿凡提的。”

司月沒有拒絕母親的提議,拋開受傷的事不說,大概是今天採藥太累了,從剛才吃飯不久開始,她的眼皮就一直在打架。

司青婉搖頭失笑,“嗯,知道了,阿凡提就是讓你這樣給慣壞的。”

“這可不能怪我,是它自己挑剔。”獅犬獸大都是吃生食,阿凡提卻是個特例,喜歡吃熟食,傲嬌得很。

月色下,聽著女兒的話,司青婉眼中泛出淚光,她抬手緊緊捂住發酸的鼻子,把將要流出眼眶的淚水,強行憋了回去。

在司月準備轉身離開時,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眼中卻滿是不捨的目光。

司月剛走出去沒幾步,司青婉又忍不住喊了聲:“月兒!”

“嗯?”司月扭過頭來,耷拉著腦袋,看向母親司青婉,“怎麼了?娘。”

她此刻實在是太困了,很想直接躺在院子裡呼呼大睡一覺。

“答應娘,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一定要堅強。”

要是換作平時,司月聽到這種話,一定會追根究底,問出司青婉突然講這些話的原因。

但是,她今晚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點點頭,還想再向司青婉應一聲,腦子卻不聽使喚了,身體也朝著地上倒去。

“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