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地界上有一烏啼山脈,呈南北走向,全長兩千餘里。

在烏啼山的南端,有一座小鎮,因靠近烏啼山,故而得名“烏啼鎮”。

此時,夕陽西斜,在距離烏啼鎮鎮外數餘里的烏啼山最外圍,一條再普通不過的林間小道上。

一名藍灰麻衫打扮,腳蹬黑布靴的小少年,正朝天翹著二郎腿,雙手枕於腦後,仰躺在一頭不知名的獸類背上。

做出這番高難度的動作,少年並不顯得吃力,他還很是悠閒地在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草頭晃來晃去,風騷地搖曳在陽光下。

一如眼前少年的外貌,右半邊臉長得清秀,左半邊卻被半副雕刻花紋的白色面具給遮擋了起來,看上去邪肆而不羈。

那隻獸獸“趾高氣揚”,一扭一扭地向前走動。

它的身體左右兩側,各自懸掛著一個藤條編織的揹簍。

大概是皮糙肉厚的緣故,粗糙的藤條不時摩擦著它的鬃毛,它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

過了一會兒,躺在它背上的少年,突然吐掉嘴裡含著的那根雜草,自言自語道:“阿凡提啊,阿凡提,還是你活得幸福,什麼都不用操心,哪裡像我們這些人類,不管到了什麼社會,都要為生計奔波。”

原來,“阿凡提”便是這隻獸的名字。

它似是聽懂了少年的話,抗議似的低吼了兩聲:“吼!吼!”

少年聽見阿凡提的回應,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抬頭望天,陷入了回想之中。

……

阿凡提嘴前的毛皮,有一大圈兒白色的印子。

少年當年見它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前世的“阿凡提”的那頭毛驢,所以頭腦一熱,便給它起了“阿凡提”這個名字。

阿凡提是一頭獅犬獸,在晉國的地界上,這種獸類很常見。

它們大多性情溫順,成年後的體型,和毛驢大小相似,外表看起來像是放大版狗頭和獅身的結合體,獅身犬頭。

因而,“獅犬獸”這名字,倒也算是貼切。

要說這獅犬獸身上有什麼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的話,那就是它們的牙齒,和馬科類動物類似,齊平的牙齒,是食草一族的動物。

少年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名字,依然叫做司月。

母親姓司,加上她是個女孩兒,又是在滿月的夜晚出生,名字末尾便有了個“月”字。

而她現在身上的這身男裝裝束,不過是為了出門方便,才作出的打扮。

至於父親那種生物,她小時候也問過母親司青婉,得到的答案是:

她的父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自那以後,司月再也沒有向母親問起過這件事。

眼前她身處的晉國,有點像是華國的古代,可是又不同於她所熟知的華國曆史上,任何一個國家或朝代。

從她出生到如今,已有將近十年光景,在這過程中,她也逐漸瞭解到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資訊。

這裡是風嶽大陸,一個有著修真者存在的世界,大小宗門林立。

很多大的宗族和門派,勢力往往強於國家,王國的領袖更換,甚至需要徵得這些勢力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