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園子的上空,與湖上夜色漸漸地濃了。

花樹的芳香,一陣濃似一陣地吹進,結紅掛彩、花團錦簇、燈火璀燦的夏府鳴嚶樓客廳。

客廳內衣香鬢影,美酒佳餚陳集,四隻銅鶴嘴裡,吐出嫋嫋香菸,異香撲鼻,讓人陶醉。

張仁勇的的“六大”美女保鏢,四大男侍衛,及“域外四魔”,半夜才全部趕到。

星河黯淡,月色朦朧。儘管夏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六美們看不清湖光山色,秀石佳卉,但見樓閣連雲,富麗堂皇,環湖疊島,園中有園,歎為觀止,才相信黑白雙煞的話,流落異鄉多年,厭煩了刀尖上過日子,都想投奔有實力的新主。

夏英華讓侍女捧出香茶,讓大家品嚐,眾人呷了一口,頓覺心清神爽,香沁肺腑。

六美們崇拜張仁勇做高官,武藝高強,張仁勇倒臺後,又沒錢回國,投奔夏英華是無奈之舉。

原來,當日張仁勇在福建失心風后,朝廷收回兵權作罷,樹倒猢猻散,張仁勇成了流浪漢,被一個禪師帶去醫治,張仁勇頭腦稍穩定些後悔痛哭,埋怨命運對他不公!

禪師說:“你未得意時,怪別人不知你自己;得意時,卻自己不知自己,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殺戮荒淫,勾結倭寇……自作惡業,因果自負,老衲有好生之德,才讓你回頭是岸。”

從此,張仁勇跟禪師帶髮修行,手下的男女侍衛在黑白雙煞勸說下,來投奔夏英華。

夏家的接風洗塵宴,一直延續到晨曦微明。

經過一晚的互相探索,六美們清楚夏英華的夢想說起來遠大,實在圍繞著一個“錢”字。但他卻為人低調,神秘莫測,有強大的內心,及良好的生活習性,遠比想像更難捉摸。

六美渴望能過上有愛的生活,儘管命運隨波逐流,但西方的冒險精神,懷疑一切的傳統,在她們血液流淌。

尤其是剛來的四美,心裡都是這樣想:黑白雙煞敘述,主要被薛峰所折服,這位夏少主雖然也武功過人,但畢竟是張仁勇徒弟,富貴是否憑血脈的世襲?仍想親自見識一下,這位體形沒有西方人那樣牛高馬大的夏少主,究竟是有真才實學?若是,投靠他才不辜負自己。

夏英華命陪薛峰帶她們暢遊花園,排行第六的法蘭西女郎海倫,率先笑道:

“夏老闆,黑白雙煞上回已領教薛大總管本事,我們姐妹新來貴府,都想聹聽一嚇大東家教誨。”

夏英華與薛峰都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相對一笑,薛峰道:“在下不喧賓奪主,帶全部男賓遊西園,六美侍衛就隨主子游吧!”說罷,帶四大男侍衛,及“域外四魔”出去,遊花園的西邊了。

六美隨夏英華遊東邊,澄湖青山,佳木時花,小橋流水,迴廊曲折,紅樓畫棟,珠簾翠幕,鳥語花香,仕女歡聲。

一行人剛出來後,海倫才見清楚,“鳴嚶樓”幾個字,海倫在中國日久,懂得點中國文化,問:

“請問主子,鳴嚶樓的‘鳴嚶’,取意小鳥嘰嘰喳喳的鳴叫聲嗎?”

夏英華微笑點點頭。

海倫笑著再問:“取名也太小家子氣了,怎麼不叫‘飛鷹樓’,或叫‘白頭鷲樓’?這不是更有豪邁氣派嗎?”

夏英華明白她們仍充滿西方人的傲慢心態,於是笑一笑,轉頭對排行第一的蕭薔薇說:

“你是中國人,由你答她?”

蕭薔薇拱拱手,說:“在下才疏學淺,只作拋磚引玉,‘鳴嚶’出自詩經小雅伐木,‘嚶其鳴矣,求其友聲’,深谷中出來的鳥,飛到高樹上,發嚶嚶叫聲,想尋求夥伴。此樓座向東南,周圍樹木鬱蔥,日出鳥歡唱,日暮鳥叫還,早上可以聹聽啼鳥婉囀歌唱聲,傍晚可以欣賞百鳥歸巢的景象,乃是與志同道合的摯友洽談之佳處。”

夏英華鼓掌道:“精闢、透徹!不愧是魔仙!”

法蘭西女郎海倫笑著,一直想試探夏英華是否一個及時行樂的人?是否看中蕭薔薇的美色,道:

“我覺得動物界裡,雄性主動追求雌性,鳴嚶不是求友,而是求伴侶,求偶更準確!夏老闆,你說對不?”

夏英華望著一群迎著朝霞、歡唱翱翔的小鳥,一語雙關地道:

“是否成伴侶?在緣,不在心,愛是排除理性成分,與功利的參與。”

海倫問:“你們中國有句話,‘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怎麼會‘不在心’呢?”

夏英華答:“中國還有句話,‘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對於夫妻而言,憑你耍心眼,用計謀,縱使能騙伴侶一時,也不能騙伴侶一世。”隨即補充了個故事:

一個與洋人做生意的人,學了洋人一套撩妹手段:冒充富裕、穿著名牌、製造幽默、扮演大方、自誇強壯、充高質素、殷勤送禮、單膝跪下……應有盡有,盜得芳心後,女人發現被傳染了風流病。

男人說:“我上輩修了多大福報,這輩才找到你這麼漂亮的老婆。”

女人答:“不是你修了福報,是我作了孽,才相信了你!”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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