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蕎河的河水一如既往的淌著,河岸兩邊種植的大量苦蕎麥在這個季節卻還未成熟,看去是綠油油的一片,很是醒目。

這條河並不算長,因此在前兩天就已被影英組的兩名影衛帶領十幾名影子成員搜查了個遍,甚至動用了微型潛水艇,潛入了河底一點點的盤查,然而最終是徒勞無功。

搜尋武無道下落的任務也便到此為止。

既然都已經逃出去了,且對方還是超武宗門的人,並且還是因為克魯蘇的關系才被抓進了影英組。

那麼現在克魯蘇都失蹤了,西諾爾等其他幾位組長自然懶得再去管這私人恩怨的事情,面子上做了這一番工程之後,也便草草收工。

幾只藏在麥田內的野鴨低低飛起,掠過河面,又到了另一頭河岸的麥田中不見了蹤影,只發出了幾聲嘎嘎,似乎是野鴨戲水,要趁著春意,在這綠油油的麥田裡做一些暗合天道的事。

一道人影自麥田中躥出,宛如蜻蜓點水,幾個起落到了苦蕎河面,望著緩緩流淌的河水,這人影卻是神色略帶憂色。

忽然他眸光一閃,視線陡然看向後方的水面深處。

水面下方很快浮現出了一道黑影。

旋即噗地一聲水花分開,鑽出了一個腦袋,那腦門兒的一側還有一些似乎燒傷後留下的傷疤,一邊腦袋都沒了頭發,但那一雙凜然的露出`水面的眼睛卻令人不敢小覷。

李瞎子僵硬的面容上驀然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李師兄。”武無道腹部鼓動出的聲音有些虛弱,代表髒腑還未完全調養好,他身形自水中鑽出,立在水面,雙腳宛如鴨掌的蹼微微顫動,保持著身形穩立不沉。

李瞎子精神感應打量著武無道,臉上笑容收斂,很是鄭重道,“看樣子你這傷勢還需要好好調養很長一段時間,跟我回宗吧,翟無法此子現在是魚躍龍門,咱們已經無法奈何他,唯有老祖出關,才可能將此孽徒降服。”

武無道沉默不語,轉頭看向周邊麥田,才道,“此子進度迅猛非常,與曾經宗門內記載的那軒禾長老青年時期極為相似,我懷疑他可能透過《妖魔變》獲得了軒禾的某種傳承。”

“竟是如此?”李瞎子色變。

“老祖閉關已有多年,我來英倫之前,莫師兄曾言,聯邦可能變天,老祖即將出關,看來翟無法此子屆時還是得由老祖親自動手......”

武無道聲音不急不緩,冷然道了一句,可怖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可惜的神色。

李瞎子見狀苦笑,“師弟你還是以不能將那魔功練到大成引以為憾啊。”

“我不能,這小子卻可以,我會拭目以待下次再見。”

河水潺`潺,兩人身影消失在了水面,彷彿從未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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