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將視線挪了回去,低下腦袋,面色如常,但是無意識緊緊抿著的嘴唇和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這枚徽章和從在白辦公室裡翻出了一模一樣。

看到兩人的動作,審神者一直懸著的心髒才略微有些放鬆。

“你想要做什麼樣的交易?”仔仔細細看了很久,嵐才開口問道。

“我已經沒有能力在支撐下去了,我即將步入死亡,現在唯一牽掛著的就是本丸內的大家。”一想起本丸內的大家,她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

“支撐不住是什麼意思?”

面對這個問題,審神者並沒有回答,反而站起了身子,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下,一層層的褪去了衣物。

還沒來得及心跳臉紅,就已經被眼前的事物給吸引。

沒有面板和血肉,少女從脖頸以下,直到腰肢處,全是白骨。

白骨內部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內髒,只有在心髒的部位,有著一團的黑氣。

砂糖看了心中猛然一跳,這和自家刀劍之前的情況是一樣的,只不過這位審神者的情況更加嚴重。

即使是白骨,有些地方已經被侵蝕,每一根被蠶食的程度不同,粗細不一,最細的就如同一把中性筆一樣的程度,讓砂糖不禁懷疑是否下一刻就會斷裂。

自家的刀劍是還可以修複的境界,而這位已經是崩壞的邊緣了。

審神者大大方方的給幾人看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如大家所見,即使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一致,但是我已經算是非人的存在了。”

她一手提高衣物,伸出食指向著“心髒”戳去。

她的指尖便被纏繞上了黑氣,又從指尖順流而下,最後消失在寬大的衣袖間。

有那麼一瞬間,砂糖看到了審神者的面板消失不見,她順利的看到了其中的骨頭。

“即使外表披著人類的外殼,但也只是偽裝,最近我發覺我的意識越來越不受我控制了,也很少會有清醒的時刻,在這樣下去,我只會變成一個怪物。”她的語調平緩,像是這件事並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所以,我希望營造一個虐刀事件。在此之前,我已經偽造好數把刀劍碎刀的假象了,接下來只要你們願意配合的話,我自認為成功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說完,她攤開了雙臂,從容的宣佈著自己的死法:“你們只需要將我們殺死。”

沒有想到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抬起了腦袋:“你這個算盤倒是打的好,如果出手了,就意味著和那邊又有樑子結下了。”

“可是待了那麼久,我不認為你們會害怕呀,”她笑了起來,反問道:“而且你們只見結下的樑子還少嗎?”

“計劃的還真好,任性又武斷。”嵐沒有正面回答。

那個審神者的手中還有一份檔案袋,顯然那裡面才是重頭戲。

雖然說不畏懼任何部門,但是強迫交易的感覺格外的不爽。

審神者知道他憋屈的點,但是人之將死,也要任性一把,只要這樣她死後也不用在接受那邊的各種檢查和控制,可以死了一了百了,痛痛快快,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屍體會被控制。

兩人還在無聲的對峙著,一旁的砂糖卻撿起了一旁的徽章,湊到眼前細細的檢查著。

花紋大致都一樣,只不過正中央的所刻印的字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