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 阿香姐,你說我的父母是什麼樣的呀?”又一次從那個夢裡醒來, 砂糖病懨懨的癱在床上。

“一定是很溫柔的人吧。”

“哼, 才不是呢。”砂糖夾著被子翻了一個身,一向乖巧的她這時也帶了點逆反的心理:“那為什麼我會遭遇這些?”

以至於她現在看見白色就害怕。

但是白澤老師一直都是穿白色的呢, 真苦惱。

阿香看著砂糖這幅神情就知道她又鬧別扭了,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整理著她因為睡眠而有些淩亂的頭發。

真的是被那場夢嚇得不輕, 劉海下還帶著濕氣,看來夜間出了不少汗。

砂糖偏頭躲過,將腦袋紮進柔軟的被褥,像是在撒嬌一般:“阿香姐就別碰我了, 現在身上還粘粘的, 感覺還很臭。”

阿香沒有接茬, 一下下拍著砂糖的脊背安撫著。

“阿香姐,你說我在地獄怎麼久了, 為什麼都沒有看見他們, 熬也能熬死一個吧。”

“別想那麼多,金魚草大人要來了。” 阿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 聽得不大清楚。

“啊,什麼鬼?”猛地回頭看去, 碩大的金魚搖著尾巴向著她襲來, 最後視線定格的是那肥厚的嘴唇。

砂糖向後揚去, 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躺在榻榻米上,腦袋也清醒了很多。

前半段是真實的每次,後面那隻金魚是什麼鬼啊。

她在地獄的時候陸陸續續想了很多,關於自己的身份,關於自己為什麼會遭受這些。

她也是有父母的吧,那她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那群人會不會去找她的親人?

她到底有沒有親人呢?

如果死了的話,怎麼沒有來找她呢?

雖然阿香姐也勸過,既然死了生前的事情就不要太在意了,但是每當砂糖想要忘卻的時候,那個噩夢就會一直纏著她。

砂糖不想繼續想下去,看了一眼窗外霧濛濛的景色,看來時間還很早。

不想在這個狹小的房間繼續待下去,砂糖匆匆整理了一下,準備下樓去晨跑。

總得做些什麼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要不然又會開始鑽牛角尖。

溫度還很低,砂糖衣服穿得沒有平日裡那麼厚,哈了口霧氣,砂糖開始慢跑了起來。

霧氣還沒有徹底的散去,空氣中的水分含量還很高,吸進去帶著涼氣。

小跑了一會,砂糖就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這不是長谷部嗎。

砂糖愣了一下,加快了速度。

長谷部在第一時間就看了砂糖,神情有些激動,停下了腳步,對著砂糖喊道:

“阿魯幾。”

“早上好呀,長谷部。”砂糖很快就來到了長谷部的身邊,向著他問好。

“早上好!”長谷部的嘴角上揚的許多,悄咪咪的握緊了拳頭:“沒有想到真的能碰上阿魯幾,果然堅持晨跑是對的。”

“長谷部一直有晨跑的習慣嗎?”砂糖一邊問一邊用掛在脖頸上的毛巾擦了下從鬢角上滑落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