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資訊轟炸了一早上的砂糖睜著死魚眼,漆黑的雙眼平視著牆壁,眼裡沒有絲毫的情緒,呆滯的不行。

看到直立坐起的砂糖,狐之助嚇得睡意都沒有了,在靜悄悄的和砂糖對視了幾分鐘後,決定跑到砂糖的身邊。

“砂糖大人,早上好。”

砂糖的目光繼續看著前方,眼裡空洞洞,格外的嚇人。

“大人!”狐之助再次提高音量喚道。

這次,砂糖才僵硬的將目光移至狐之助的身上,只是這樣,反而讓狐之助的心更加的慌亂。

正當狐之助忍不住向後退步的時候,砂糖的目光才有些聚集於狐之助的身上。

“啊,抱歉,昨晚想事情了,有點沒睡好。”一夜沒有進水的嗓音有點幹澀。

其實大部分原因並不是在想事情上,而是昨天聽完今劍和三日月所說的話後,自己又開始夢到那些噩夢了,甚至這次隱隱有了新的推進。

在胸口被匕首深深紮進之後,砂糖的神識依舊格外的清醒,眼睜睜的看著穿著寬大的白色狩衣的男子用手蘸取著她向外流淌的鮮血,在她的周圍畫著什麼。

與此同時,人群用著不知名的語言唱著怪誕的調子,周圍的事物變得漸漸的扭曲。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直至靈魂被著某種無形的物體給一層層圍繞,每被覆蓋一層,惡心與劇痛就將她包繞,就彷彿有一排排釘子,一寸寸壓榨著。

被驚醒後,那種疼痛感彷彿還在身上存在著。

唉,自己還是太年幼了,之前做的夢和現在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砂糖大人!砂糖大人!”狐之助使勁蹦躂了兩下,待到砂糖又一次聚焦時連忙說道:“大人快去洗漱吧,昨天晚上不是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嗎。”

在狐之助的催促下,砂糖才機械性的起身,連拖鞋都忘記穿了,直到一腳踏入了冰涼涼的地板才有點回神。

好冰啊。

砂糖伸回小腳在地毯上蹭了蹭水跡,又停頓了一下,這才勾住一旁的拖鞋穿上。

浴室裡唯一有個很大鏡子的好處就是刷牙洗臉什麼的格外的方便,畢竟往那邊一站渾身上下都能看見,但是一想到鏡子的另一端不知道有沒有人偷窺這就很尷尬了。

每次砂糖對著鏡子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感覺鏡子裡的她在和自己對視一樣。

特別是晚上,嚇得她都不敢上廁所了qaq

你們懂不懂大晚上不敢上廁所的痛苦。

洗澡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每次自己都要用靈力遮掩,但是又怕白察覺,雖然白平日裡並沒有提到關於這類的話語,但是每次砂糖一聯想到這個話題就十分的忐忑,總感覺偷窺的人是自己一般。

心塞。

加快洗漱的速度,三兩下便走去了浴室,反手就把門給關的嚴嚴實實。

在將自己收拾整齊後,砂糖抱起狐之助,元氣滿滿的對著它說道:“走,讓我們去打聽一下近待室。”

然而,狐之助的說出的話語讓她的熱情瞬間澆滅:“誒,我們這裡就是近待室啊。”

砂糖的步伐僵在了原地,腦袋緩緩的底下,語氣裡還有些懵,聲音遲鈍而又沙啞:“不是審神者隔壁的那一間嗎?”

狐之助搖了搖頭,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抬頭解釋道:“原本應該是那一間,但是那個房間後來被審神者徵用打通了,所以就被轉移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