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讓允兒躺到床榻上,沒多說就開始給她扎針。

老婦滿目的擔憂,卻也不敢多問半句話,就定定站在不遠處看著。

邵景珩看不見老婦此刻的模樣,但他能感覺到老婦著急的喘息,似乎很是不安。

這不是擔心的不安...

更像是曾經經歷過很大傷心事的那種不安。

而那傷心事應該與允兒有關。

邵景珩並未言語,亦是在旁邊定定的守著。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老婦的喘息聲越來越急躁,甚至還隱約帶著幾分的恐慌。

邵景珩的心裡莫名湧上股猜測。

“敢問夫人,這位允兒姑娘是您的...”

他是想問允兒與老婦是什麼關係,卻並未完全的問出來,讓老婦自己理解著回答。

如此,可以減緩她內心那股強撐著的自我保護意識。

老婦有自己理解的空間,就會對邵景珩的警惕降低些,略微思索就回答他道。

“允兒是我女兒。”

六旬的老婦人,有個四五歲的女兒...

這應該不是親生的吧?

邵景珩繼續問,“你們也是家鄉窮困,故而,出來逃荒的?”

這個問題就把老婦問住了。

她微怔片刻,警惕的目光看向邵景珩,“你,你問這個幹什麼?”

邵景珩淡笑,“您無需多慮,我只是瞧見只有你們母女二人,心中好奇才隨口一問罷了。”

老婦沒有回答。

但她的喘息卻很明顯的是心虛。

邵景珩聞聲,沒有再多問。

他剛才的那個想法,基本被得到了證實。

這位允兒並非老婦的親生女兒,而這位老婦,應該也不是這合水縣的本地百姓。

若他沒猜錯的話,她曾經也有個女兒,只不過是在允兒這個年紀時發生了什麼意外。

至於到底是什麼意外?

邵景珩就猜不到了。

但她的神智會出現問題,絕對與此事有關,還有她的身份,應該也不是簡單的村婦。

當然,這與他就沒幹繫了。

邵景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中暗暗苦笑,他是最近太閒了,竟多管閒事!

小尼姑給允兒針灸了一個多時辰。

因是晚上,本就是容易犯困的時候,為防止自己打瞌睡,她還時不時給自己扎個針。

如此,才可以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