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博學加油!”

“小東小東!拼刀最兇!”

銀光飛濺。

博學校隊的加油聲越來越大。

可是……

砰!

突然一聲槍響。

被兩個人的刀戰拼得熱血沸騰的啦啦隊,陡然一下安靜了。

所有的觀眾,都盯著畫面上,腦後濺出一簇血花的東邊日出西邊雨……

手槍局,光谷七中勝!

就是那一聲很突然的槍響,結束了手槍局的這場莫名其妙的拼刀。

而伴著剛才的那聲槍響,掙紮在匕首的銀光之中無法自拔的謝輕名,像被一槍打在了他的頭上一樣,猛地驚醒過來。

“你開槍了?”謝輕名下意識地就問。

“為什麼不開?”陳堯反問。

“你們不是在拼刀嗎?”

而且,陳堯都已經快贏了。

他拖著百無一用比對方少三分之一的生命值,硬是拼到了血量反超。

結果,陳堯又操作百無一用抓住機會切槍,一槍把東邊日出西邊雨給崩了!

“誰會特意拼刀?”陳堯說。

“可以可以,這很隊長,”沈照樓分開了他們兩個,她轉向謝輕名,“我們隊長是超級使用主義者,所以,你就別指望他是特意找對方拼刀的了。”

謝輕名回憶了一下,一開始他們兩個人的接觸是在狹窄複雜地形,而且是半秒之內就會被近身的情況,這種情況拿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匕首移動速度快、戰鬥反應快。

兩個人的超近身戰鬥,切槍的機會極少。

稍微一個戰術動作沒跟上,可能就被匕首爆頭了。

所以,陳堯從來就沒想過要特意去拼刀,只不過是什麼合適用什麼……

這樣說的話,有機會切出手槍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切。

謝輕名眼前的光斑,似乎慢慢地在消散。

讓謝輕名最震驚的,並不是陳堯的實力,而是陳堯的這種無視——不管對手在想什麼,目的是什麼,他都始終平靜地保持著自己打法的態度!

是的,這很隊長。

陳堯真的太難被影響了。

下半場手槍局打完,光谷七中已經將比分追平到了八比八,加上手槍局之後連續至少兩局的火力優勢,他們拿下比賽的希望已經很大了。

但是,張寧看著陳堯的手……

“拼刀操作壓力太大。”他說。

“嗯。”陳堯只回應了一個字。

他的手腕內側,已經出現了非常明顯的牽扯感,疼痛順著大拇指和手腕交接的地方,沿著動脈蔓延開。

向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大拇指的指尖已經間歇發麻。

向下,則可以感覺到小臂、大臂直到肩膀,都被一股力量扯動。

現在已經不是他賽後能不能恢複的問題,而是比賽中他還能打到第幾局的問題……

“這張地圖我比你熟,我的賬號,我的槍,我的……匕首,我都用得比你好,我的繞箱走位也比你好,對博學校隊的經驗也比你豐富,”謝輕名的聲音,不再是剛才那種低沉和沙啞,而是和第一次他在訓練室見到陳堯的時候一樣,又驕傲又難聽,“換我帶他們贏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