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場都在為周於斯歡呼,不管是不是驚弓的粉絲,都好像被一股紅色的氣浪裹挾,大聲地吶喊,加油。

職業定段賽結束之後不久,a級聯賽就要開賽了!

今年的驚弓戰隊,一定要力克去年的冠軍蜀道,拿到冠軍——他們是這麼希望的,他們也就是這麼喊出來的。

陳堯靜靜地坐下來,看了一眼黎隱,卻好像在黎隱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和這種火熱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的東西。

“黎隊不高興嗎?”呂洱的聲音已經夾雜在歡呼聲中響起了。

陳堯看到了,但他不會太過問。

對方是生死狙擊老資格的前輩,有什麼需要他去問的?

但呂洱看到也就問了。

既然問都問了,陳堯也就側耳聽了聽。

黎隱的眼睛沒有看舞臺上,就好像他一點都不奇怪,他的繼任者有多耀眼。

聽到呂洱問話,他臉上溫和的笑容,好像一滴墨掉進水裡一般,慢慢地暈染開:“我應該高興嗎?有他在,我第一指揮的名譽,可保不住幾年哦。”

“哈。”呂洱笑了一聲。

黎隱是在乎名譽的人?

呂洱還在暗影戰隊的時候,聽雷道遠說過,黎隱這個人要是在乎自己的名譽,以他的實力專注個人訓練半年,肯定能夠就能位列主神。

他不在乎。

主神也好,第一指揮也好,對他而言都是浮雲。

他要的是驚弓能多勝一場……再多勝一場……

陳堯已經轉回了頭。

黎隱說是不高興,其實肯定是高興的,只不過,在這個高興之中,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心事。

“大概是,婚前恐懼症?”陳堯默默地想道。

“隊長在想什麼呢。”沈照樓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沒。”陳堯看到龍吟的選手已經在準備上臺了,“看龍吟表演什麼。”

“噗……”沈照樓失笑,“龍吟還能表演什麼?”

驚弓的表演年年不同。

每一年的表演都會臨場變故,比如方驚堂看到雷道遠的表演之後臨時改內容,比如周於斯看到時間不夠了,直接拉五張地圖一起打。

但是,龍吟的表演年年一樣!

龍吟戰隊的隊長邵東流不在選手席,但這也不影響他們戰隊的發揮。

反正,新秀之夜的表演,他們誰來都一樣。

稀有彈藥誰還不會放了?

……

新秀之夜的節目,一個個地過去,偶爾也會請觀眾和新秀們上來互動,除了一開始周於斯自執黑白的鎮場表演之外,一切倒都跟往年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七點半開場的新秀之夜,已經走過了三個小時了。

再半個小時一般就會結束。

差不多了。

記者席已經有一些記者在離場,提前回去整理稿子。

“我跟呂洱的定段工作,今天都結束了,小乙明天有定段要做,不然北遊先陪他回去休息?”陳堯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的霍小乙,問道。

“也好。”霍小乙畢竟受過那麼重的傷,現在還在恢複期間,能跟著他們一起保持訓練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精力到底還是和陳堯他們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