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確實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聽,而且也沒有費腦子去想。

所以,什麼外婆、老太太,少女a少女b的,他腦子裡還是混亂的。

但也沒有關系。

反正,這都不是他關心的東西。

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霍小乙有什麼必要要瞞著他們,來探訪大姨媽一家。

難道就是為了節省一點口水,不跟他們說一個如此糾結的過去?

肯定說不通的。

而且,如果是大姨媽一家,那麼,代表戰隊送一束花過去,有什麼毛病嗎?

花都不能送的咯?

霍小乙直接說“好”,他們這個話題不就結束了?

但是,他卻選擇了一次追溯三代的大坦白。

“我剛才說了,我有一對遠房表弟對吧?嗯……是真的很遠,因為大姨媽跟我媽媽,並沒有血緣關系。剛才也說過了,我媽媽是老太太的女兒,我大姨媽是我外婆生下的龍鳳胎裡的一個,”霍小乙提起那對表弟,臉色又恢複了那種若有若無的笑,“所以,兩個表弟和我也沒有什麼血緣關系。”

“這我知道。”陳堯點頭,“他們幹了什麼?”

“……不可描述的事情?”呂洱順嘴就接了一句。

霍小乙一下就笑了。

雙胞胎表弟這個物種,一聽就不會讓人有什麼乖巧可愛討人喜歡之類的念頭閃現。

但不可描述的事情……

也還真不至於。

“他倆想走後門進獨裁戰隊。已經都說了兩年了,”霍小乙是真的不想說,但今天已經因為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了,他心裡鬆了鬆,覺得也許說出來,陳堯能有辦法呢,“可他們的水平,連訓練營都考不過。而且,他們是真沒這個天賦。”

這種事,他怎麼跟陳堯說得出口?

送花是沒什麼問題……

可陳堯說的是代表獨裁戰隊送去的花。

那就問題大了!

如果讓他們誤會了什麼,那就更不好說了。

“你大姨媽給你施壓了?”陳堯問。

“那倒沒有,但也表現出了挺失望的,她已經人到中年了,這種年齡的婦女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全世界最棒的,你懂的……”霍小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但他也就痛苦了一下,又帶著點甜地說出來了,“比如,我拿第一個冠軍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了六個小時的電話,說實話,我都沒她那麼興奮……”

沈照樓像是突然被一道雷電擊中了一樣,兩隻眼睛直直的。

霍小乙剛才一直沒有跟他們在一起,所以,也不知道沈照樓的父母已經不在世的事情。

沈照樓一瞬間滿腦子跑過的都是,他拿到第一個冠軍的時候,他媽媽給他打了六個小時的電話……

她也好希望有這樣的時刻。

突然,她覺得手背一暖。

陳堯的手已經覆在了她的手上。

她“呃?”了一聲,因為她的手垂放在自己身側,擱在座椅上的,她都無法判斷她身邊的陳堯,這是無意識地垂下手剛好覆了上來,還是為了安慰她。

“我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給他們做訓練……他們不願意放棄,我也沒有辦法。”霍小乙先說了更難以啟齒的事,突然也就覺得這件事不怎麼複雜了,說起來也順溜了很多,“但我一般不會佔用戰隊的訓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