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樓驚訝地往回看了一下。

他們背後的記者席,有人說過這話?

“媽的,誰啊?”沈照樓掄起袖子都要幹架了。

而聽到謝輕名終於出聲,陳堯握著的手反而舒展開了。

他知道謝輕名能在槍戰最激烈最雜亂的情況下,分辨出一顆狙擊子彈的聲音。

也知道謝輕名在槍一響的時候,就能知道這是什麼槍在哪張地圖什麼位置打出的聲音。

所以,大機率謝輕名確實是聽到這種刺耳的話。

陳堯直接就起身了。

“呃,隊長幹什麼?”葉虹影被嚇到了。

“講道理。”陳堯已經出去並且關上了玻璃門。

不但獨裁戰隊玻璃房裡的隊員腦子有點暈,就連解說席上的解說也都愣住了。

譚丹看到了陳堯離開了玻璃房,很想看看他下去幹什麼,可解說席剛好被獨裁戰隊機位上的一臺電腦擋住了視角。

她只能看到陳堯下了舞臺,卻看不到他去哪裡。

但很快,她就不用琢磨了。

整個舞臺上都能聽清楚,陳堯清晰而穿透力極強的聲音:“請各位全部後退二十米。你們已經越線了!”

記者席的座位離舞臺邊緣是有大概三十米的距離,但比賽一開始,記者基本都是扒在舞臺旁邊。

只要他們不爬上舞臺去搞事情,保安對於他們扒邊的行為一般也是默許的。

“為什麼啊?”很多記者都不滿了。

一旦破壞規則已經形成了習慣,就會認為破壞規則屬於他們的權利了,所以,陳堯讓他們後退二十米,引起的是一片憤怒。

陳堯是獨裁戰隊的隊長沒錯,但他們記者也不是好惹的,得罪他們有什麼好處?

“第三局連解說都是在百無一用跳進去之後才知道,風吹不過在埋包中。百無一用偷看的是導播間的鏡頭,對吧?”陳堯的聲音很淡,但清晰度極高,“現在是在比賽中,現場只需要解說席上專業的聲音。我不希望你們不專業的評論,繼續影響到我的隊員的狀態。”

剛才那幾個說謝輕名偷看的記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稿子,臉都是一黑。

陳堯說的沒錯……

第三局的時候導播是一直在放百無一用的視角。

所以,在百無一用跳進去之後,所有的觀眾視角才能看到風吹不過正在埋包!

陳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從邏輯上聊爆他們了……

“獨裁戰隊贏不了比賽,就甩鍋給我們是吧?”那幾個記者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啊陳隊?”

“我的意思就是,滾。”陳堯的聲音不帶一點火氣,說完之後朝保安打了個手勢,轉頭就回去玻璃房了。

那幾個記者想再爭辯幾句都沒有機會。

一些沒有參與到剛才關於“偷看”的愚蠢討論的記者,都默默地看了那幾個記者幾眼,回到座位上去了。

他們還是有點心驚,因為陳堯在陣亡之後,竟然連導播間每一個時間切的是什麼視角都記得?

那他再往前一步,一個指揮位高難度的紙面複盤之類的事,他是不是都能做到了?

再說謝輕名,他隔著比賽專用的玻璃房,都能在他們這麼多記者的討論聲中,分出那麼一兩句詆毀,他這耳力的清晰程度打什麼電子競技,直接去靠音樂學院不好?

“獨裁戰隊,前途無量。”一個記者打破了記者席的尷尬,“即是他們今天的比賽被零封,這也是一支前途無量的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