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重要?”陳堯是個實用主義者,回顧過去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對我來說很重要。”韓止水說。

“為什麼?”陳堯問。

“今晚,從飛機抵達天封市開始,我就是煙波府戰隊的隊長了。但是,身為獨裁戰隊的副隊長,我連自己的隊長跟隊裡的主力狙擊手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什麼時候開始有的矛盾都不清楚——我這樣的一個人,能帶得好煙波府這樣一支從未降級的一線戰隊?”

陳堯默然。

片刻之後,他點頭:“我看看。”

韓止水又是一笑:“謝了!”

獨裁戰隊的當家人是副隊長,這一點,想必各大戰隊心裡都有數,所以,獨裁戰隊一出事,煙波府戰隊直接像韓止水遞出了隊長合同。

但韓止水是個責任感很強的人。

他當然不願帶著這麼大一個心結,前往新的戰隊效力!

那起惡性事件的前因後果,秦一燭不說,霍小乙不說,韓止水唯一能找到的,只能是被秦一燭視為過命兄弟的陳堯了。

手機錄制的影片,不是太清晰。

大概是拍攝者剛剛趕到,畫面一開始直接就是秦一燭順手從外設包裡抽出了鍵盤。

他的鍵盤是鋼架鍵盤,沉重,殺傷力也很大。

但是,陳堯按了一下暫停:“他對面那個就是霍小乙?”

韓止水嗯了一聲。

“他先要打的是霍小乙的手,但他的鍵盤在空中停了一下,有轉向。”陳堯說。

“嗯……”

陳堯又點了繼續。

秦一燭手上的鋼架鍵盤兜了一圈,重重地砸中了霍小乙的腿。

畫面中那個身材瘦削,跟秦一燭完全不成正比的年輕人,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廣場上的人頓時騷動了起來。

陳堯覺得,如果這影片外流了,那妥妥的就是“故意”傷人的第一手罪證,故意得不能再故意了,秦一燭至少還得再多判三年!

影片畫面裡的秦一燭,不耐煩地把鍵盤塞回了包裡,幾乎是很不禮貌地指著對方的鼻子:“霍小乙,我們打的這款遊戲叫生死狙擊!生,死,這兩個字,你覺得是什麼?不是刺激,不是危險,不是炫耀……是他媽的兄弟。從今以後,我們兄弟是沒得做了,只剩下規矩了。”

倒在地上的霍小乙,張開嘴好像說了兩聲什麼。

但是,因為說話的氣息太弱,完全沒有錄清楚。

“照規矩,你哪隻手背叛戰隊,我就該打斷你哪隻手,”因為拍攝者轉了個方向,秦一燭臉上的那道刀疤,顯得特別的猙獰,“但是,你是職業選手,我不能砸了你吃飯的碗。”

霍小乙右手虎口的繭子,已經被膝蓋的傷口染得都是血了。

他的慘叫聲已經小了很多,更多的意味不明的哭聲。

警笛聲來得很快。

不一會兒,圍觀群眾已經分開了一條道,幾個警察沖了過來。

秦一燭還是那種很不禮貌的手勢,指著霍小乙的鼻子:“出院了,就算腿長歪了,也要給老子記住,把路走正!”

說完,他雙手一伸,沒有反抗上了警車。

稀稀拉拉的人群都對著霍小乙指指點點,很快救護車過來拖走了他,影片就錄到這裡完了。

整個影片非常短。

韓止水看了很多遍,都找不到什麼太有用的資訊。

但是,陳堯沒有再看第二遍,就很確定地抬起頭,說:“韓副隊,不是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