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斧頭後,我才想到楊帆,我就開了門進了裡屋。

裡屋的楊帆見到我手裡提著鏽跡斑斑的斧頭,嚇得瑟瑟發抖。但是,她還是眨巴著眼睛看著我,眼裡有種我說不出來的情緒。

“你放心,我不是要殺你,我要殺的是王二麻子的堂兄”

我說著,提了斧頭就走到院子裡的青石板上磨起斧頭來,剛才被踢斷的手指那種鑽心的疼痛現在一陣一陣的傳來,不過這每一陣的疼痛都更加的點燃我滅他滿門的怒火。

我磨的一下比一下用力。

本來鏽跡斑斑的斧頭開始顯得鋒利雪亮起來。

其實,我也有顧慮,就是那個楊帆怎麼辦?我如果殺了人,只有兩條路,浪跡天涯的逃遁。或者就地坐著等著公安把我抓起來槍斃。

無論那種結果,我都沒有辦法繼續照顧她。我該怎麼辦?放了她?可是,她是我準備孝敬我父親的媳婦,俺爹非常需要這個媳婦。

我合計了一下,想了想,要不我趕快拍份電報,讓俺爹趕緊回來,然後,我就在他回來前把王小勇一家給滅了,然後給他留一封信,告訴他。這是俺給他找的媳婦,俺犯了事要出去避避,讓他把家裡的房子賣了,然後加上俺給他存的錢去帶著這媳婦到其他村子去置個地好好生活,俺以後發達了回來看他。

現在已經晚了,鎮上的郵政局也不開門,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去拍電報,我現在想的是電報到底說啥好?肯定不能說我要殺人,我得找個讓俺爹既不會擔心,收到電報後又能趕緊回來的說辭。

……

我磨完,就提著明晃晃的斧頭回到了家裡。楊帆見我這樣,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些怯怯的又有些關切的看著我。

“你先睡吧,明天我就給俺爹拍電報,讓他早點回來,你放心,俺爹是個好人,你嫁給他是你的福氣”我說著,就把斧頭提著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晚上我很多夢,有的時候夢到我小時候騎在俺爹的脖子上看鎮上的廟會,有的時候夢到俺那次掏鳥蛋從樹上跌下來……

總之,晚上我睡的不太沉。

半夜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我感到自己渾身發軟,我覺得奇怪,為啥我上次和她弄,早上起來還挺精神的,為啥今天起來以後就覺得自己這麼萎靡呢?

不過我也管不了這麼多,我強打著精神,先來到了鎮上的郵局,因為昨晚弄得筋疲力盡,今天是到了晌午才起的床。學校我也沒去,都他嗎的準備殺人了,我還去個;屁學校。

我到了郵局,就照俺爹的地址給他發了份電報,內容大概是說我摔斷了胳膊,讓他快回來看看。

我想俺爹得到信肯定會回來看看的,到時候他就能遇到楊帆,也能看到我留給他的信。

但是經過那一夜和楊帆的發洩,我發現自己那種殺人的衝勁被卸去不少。說實在的,我沒有當時並不是很想殺王小勇全家了,但是我還是要去,這個很難用語言解釋,就好比是自己發了這樣的念想,就必須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去做,類似於言而有信的意思吧,不過這個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我想著就惴惴的回到了家裡,院子的大門的門閘早就被踢斷了。我開啟門上的掛鎖,進了屋裡,看到楊帆正不安的看著大門的方向,我進去的時候正好和她四目相對。

“別去殺人,好嗎?”她一見我就有些慌張的說道。

“你不懂”我回了一句就默默的回自己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