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到這座城市。

暖遙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的夜景,坐在她對面的冷銘喋喋不休地介紹著這裡的菜品,然而她根本無心、也不想去聽。

雖然她人來到了這個餐廳,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在這裡。

這一點,冷銘也看出來了。

但他覺得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暖暖,你還有什麼要吃的嗎?”冷銘問。

暖遙依舊沒有回答,最終冷銘只好合上選單,吩咐服務員快些為他們上菜。

不一會,美味的牛排和價值不菲的紅酒被端上了餐桌。

面對這些美食,暖遙一點胃口都沒有。

冷銘見她依舊沒有任何行動,連忙切好一塊牛排放到暖遙面前的餐盤裡:“暖暖,你試試,這裡的飯菜很合你的胃口。”

暖遙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塊牛肉,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裡浮現出的,竟是冷銘將傅斯塵推到在地的一幕。

或許,她和傅斯塵在冷銘眼裡,就和這塊即將吞進肚子裡的牛肉一樣。

都是任他隨意宰割的羔羊,是他掌中的萬物,想要的話就拼命去追,一旦發生了什麼有損聲譽或者不良事件,都會被他毫不猶豫地拋棄。

“我不要。”暖遙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冷銘的提議:“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想說明一件事。”

“我希望我們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聽到這句話,冷銘放下自己手中的餐具,用壓抑地、冷靜地、可怕地語氣說:“暖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希望暖遙能收回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他希望剛才的一切只是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說,從此以後,我們兩個,就當作從沒有認識過。”

暖遙字正腔圓地說。

聽到這句話,冷銘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轟然崩塌,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腦子裡的最後一根神經,斷了。

壓抑已久的情緒全面爆發:“暖暖,我那天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當時是被爺爺欺騙,強行帶走的,你這樣說未免太無情了!”

“無情?”暖遙彷彿聽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話:“你說我無情?那天你丟下我一個人在那裡,你知道我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暖遙眼中泛著淚珠,她一點都不想回憶那晚的事:“明明之前說過永遠不會放棄我的是誰?”

“既然你做不到,就不要給我希望!”暖遙將這幾天積壓已久的情緒,也全都發洩了出來。

兩個人,誰都沒有了剛才的平靜。

“我那天是迫不得已。”冷銘聽到暖遙提起那天的事,心情也越發沉重起來。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把我丟在那裡嗎?那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麼過的嗎?”暖遙才不會相信冷銘說的話,難道就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完全抵消她這幾天受到的傷害嗎?

可笑!

這些天是怎麼過的?聽到這句話,冷銘腦海中首先浮現出來的就是暖遙和傅斯塵一起肩並肩坐在沙灘上的畫面,和冰兒給自己發過來的簡訊。

這一切的一切都瘋狂地刺激著他的神經,讓冷銘再也壓抑不住自己說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