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帥看著滔滔不絕的知客僧,突然用手向北邊一指,問道:“那邊是什麼地方?”

知客僧道:“施主,那邊可去不得。”

洪小帥掏出一錠銀子,拋給知客僧。知客僧心領神會,立刻道:“小僧這就給施主前面帶路。”

“你這寺裡後面去不得,那邊怎麼也去不得?”

“施主,那邊是個菜園子,髒了吧唧的,實在沒什麼可看的……”知客僧一邊帶路,一邊小心的解釋道。

“這少林寺的菜園在寺的北側,有二百多畝地,三十四名長工,管理菜園的和尚不在本寺出家,不排輩分,只是管理瑣碎事務,一眾人等,倒也威風的緊,遇到有僧人從戒律院裡罰到菜園來做工,更是他大逞威風的時候,實在是本寺第一肥差。”

“只不過,近二年來總有附近山民來菜園裡偷菜,我們佛家講究好生之德,不好與這些村民動手,守園的僧人換了幾個,也止不住這些村民的偷盜,直到年前來了個雲遊掛單僧人,打了這些村民幾頓,才好了些。”

說話間,三人已繞到廟後,只見一道土牆圈住一個偌大的菜園,牆內種著數十株槐樹、柳樹,遠遠能看到一群漢子聚在樹下。

知客僧一指那群人道:“就是這些偷菜的山民,被打了幾頓後,反而服了這和尚,不時的來孝敬這和尚,哎,真是賤皮子。”

走近後才發現,這些山民圍成一圈,中間是一個胖大和尚和一個身穿青衫的十二三歲的少女。胖大和尚,剃髮帶疤,露出錚亮的頭皮。他身材高大肥壯,濃密的鬚髯猶如刺蝟,如果不是身上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僧衣,胸前掛著一串念珠,看起來就像個操刀賣肉的屠夫。

青衫少女正指著大和尚罵道:“你這壞和尚,賠我的‘小黑’。”

“你這小姑娘,休要胡言亂語,灑傢什麼時候看見你的‘小黑’了?”胖和尚雖然叫的嘴響,但臉上一片硃砂色,顯然是做賊心虛。

知客僧一手掩住嘴巴,滿臉不屑地在洪小帥耳邊道:“出家人不坐禪唸經,偏要舞拳弄棒,活該他到菜園來堆肥澆糞。”

那少女卻是不依不饒,指著和尚道:“我明明看到‘小黑’跑到你的院子裡,等我追過來‘小黑’卻不見了,一定是你把小黑藏起來了,你賠我的‘小黑’。”

胖和尚透著十二分的心虛叫道:“哪有,一定是你看錯了,到此汙衊灑家,哇呀呀,氣死灑家了。”重重的一頓足,在地上留了個深深的腳印,轉身就向房間走去。

少女依舊不依不饒,跟著胖和尚走了幾步,突然看見牆角一張黑色的狗皮,少女的眼圈頓時紅了,帶著哭腔道:“壞和尚,你賠我的‘小黑’。”

一個縱步便抓住了胖和尚的僧衣。

胖和尚剛才還喊的嘴響,一口咬定沒見,這會被人人贓並獲,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急奔兩步,就想逃離現場,那少女卻不鬆手,伸手便向胖和尚打去。

胖和尚不敢還手,撕扯了幾下,就聽“呲”的一聲,破舊的僧衣已被扯壞,露出半個肩膀。胖和尚一甩手,已將僧衣脫下,捲成一團,圍在腰間,露出滿是刺青的上身。

洪小帥眼睛好像直直的盯著胖和尚露出精赤上身,猶如見鬼了一般。

那和尚體格粗壯,身上的刺青卻精細之極,刺的圖案更是別具一格,從胸前到背後,一朵朵盡是枝纏葉繞、含芳吐豔的鮮花,猶如遍體錦繡。

柳飄飄讚了一聲,道:“好一個花和尚!”

洪小帥一把拽住知客僧,急切道:“這和尚是誰?”

知客僧道:“施主有所不知……”一邊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