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帥一言落地,眾人面面相覷,都在自問這個貌不驚人,傻逼呵呵的二貨是誰?

定逸喝道:“遼東洪小帥,沒聽說過。你攔我話頭想要幹啥?”

洪小帥雲淡風輕道:“適才聽師太所言,左一句令狐沖畜生,有一句令狐沖畜生,在下覺得實在不雅,有所師太高人身份,所以才開口阻攔的。”

定逸怒道:“哈哈,可笑,我定逸行事說話,只有分寸,還輪不到你這小孩子阻攔。莫不是閣下自負有驚人藝業想要指點老尼做事不可?”

說著話單掌一立,怒容滿面。

洪小帥心說壞了,這是要動手,趕忙陪笑道:“神尼息怒,在下並沒有指點神尼的意思,只不過神尼說令狐沖這事確實是有失公允。”

“哦?”

“其實是令狐沖救了你的乖徒兒儀琳。”

“什麼?”

“實不相瞞,前日儀琳落單被劫有我,昨日回雁樓喝酒吃肉,令狐沖打敗田伯光救了儀琳有我。”

“跟田伯光那淫賊在回雁樓喝酒有你?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洪小帥見定逸如此蠻橫,不由得氣往上撞,大聲說道:“是的。所有事情我都是親身經歷,親眼所見,所以師太罵令狐沖這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捨己救人的熱血好漢,是大大的錯誤。說小了是有失公允,有失偏頗,說大了那就是有眼無珠,不辨是非。”

定逸怒極反笑:“可笑可笑,想不到我恆山定逸今日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教訓。”

身形一晃,呼的一掌已拍在洪小帥的臉上。

洪小帥右臉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手撫嘴巴子,口中大罵:“你這老尼姑,怎地如此蠻橫,不講道理。一把年紀枉為前輩高人,連打人不打臉的道理都不知道,下手如此狠辣,我這臉……”

“你!”

定逸本就因儀琳走失之事心意煩悶,焦急無比,此刻又被洪小帥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不禁大動肝火。右臂抬起,橫掠了過去。

洪小帥只覺一股極強的勁風逼將過來,氣為之閉,身不由主的向後直飛了出去。

背脊撞在茶館對面一家店鋪的門板之上,喀喇一聲,將門板撞斷了兩塊。

洪小帥一骨碌身,立刻從地上爬起,轉身欲逃,定逸又是一掌揮出。

可憐洪小帥被拍中後背,又向那餛飩擔飛了過去。

眼見他勢將把餛飩擔撞翻,鍋中滾水濺得滿身都是,非受重傷不可。那賣餛飩的老人伸出左手,在洪小帥背上一託,洪小帥登時平平穩穩的站定。

定逸師太回過頭來,向那賣餛飩的老人瞪了一眼,說道:“原來是你!”

那老人笑道:“不錯,是我!師太的脾氣也忒大了些。”

定逸道:“你管得著麼?”

便在此時,街頭有兩個人張著油紙雨傘,提著燈籠,快步奔來,叫道:“這位是恆山派的神尼麼?”

定逸道:“不敢,定逸在此,尊駕是誰?”

那二人奔到臨近,只見他們手中所提燈籠上都寫著“劉府”兩個紅字。

當先一人道:“晚輩奉敝業師之命,邀請定逸師伯和眾位師姊,同到敝處奉齋。晚輩未得眾位來到衡山的訊息,不曾出城遠迎,恕罪恕罪。”說著便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