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烈火輕輕挑了一下眉頭,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剛好他也看上了這根釵子,接著我們就因為一隻釵子起了紛爭,比試一番,結果你也看到了,他輸了不是嗎?”

古煞陰晦不明的看著白玉蘭頭的釵子,沉聲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屬下買了兩壺好酒,就帶著他回來,正好遇見教主。接下來的事教主你也知道。”

眉頭微皺,神情有幾分不悅,“教主,你不信我?”

古煞隨手將白玉蘭頭的釵子放在一旁,拿著酒壺,咕咕灌了幾口,雖是大口灌下,卻沒有一星半點的酒水滴落出來。

“戴面具的黑衣男子,將青雲迷昏的人,你還沒有說。”

語氣平和的像陳述一件事實。

烈火暗自一驚,失聲道“教主也在《城北?”

古煞搖搖頭,“沒有。”

那個地方她不會再去,也沒有什麼值得她前去,燈火輝煌的大街小巷她只覺得刺眼。

烈火微怔,隨後嗤笑幾聲,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教主派人跟蹤青雲?”

古煞微皺眉,也不否認,“他來歷可疑。城北魚龍混雜,我不想出事。”

烈火興致陡然大好,卻也忍不住再問上一句,“教主派人跟蹤青雲,是為了保護還是為了以防不測。”

古煞一怔,這種問題她也說不明白,自從再看到那張臉之後,她的心裡就亂糟糟的,彷彿很多事都在慢慢脫離她的掌控,她甚至有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顧及他的感受而改變自己的行事方法。

“都有吧。”

面對古煞模稜兩可的回答,烈火的喜悅頓時滅了一大半,耷拉著腦袋,連同嘴角的笑容的一點點變得牽強,長嘆一聲。

“你還是忘不了他。”

古煞心頭一緊,並未直接回答烈火的問題,反而問道“若你是我,出事的是暗影,你會忘?”

烈火心頭一咯噔,眸子微垂,他會忘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沒了暗影,他便不是烈火,只會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紅羅剎。

“可...”烈火猶猶豫豫道“這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暗影和我是同一種人,而青璟不同,他是正派,是站在所有人敬仰的目光中生存的正義的存在,而我們生在深淵,長在黑暗,一生只能在深淵中行走,別人看我們的目光只有恐懼!也只有恐懼才讓我們心安。”

頓了頓,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古煞,認真的告誡“教主,正邪不兩立,千百年來的規矩,即使我們同意,道宗會同意嗎?正道十三派呢?這世間所有愚昧的百姓呢?!教主,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青璟已經不在了,而那個躺在床上的不是青璟,即使他長著和青璟一模一樣的面孔,他也不是青璟,他只是青雲,也只能是青雲!教主,你是魔教的教主,不能一錯再錯。”

古煞垂眸望向遠方,瞳孔中充滿了糾結和無可奈何的悲傷,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