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姜本就心動,這一直坐下去怕是要坐到閻王爺那,羌七又在一旁好生勸說,頓時軟下身段,睥睨著城牆下的悠哉自得的銅鈴,輕輕的冷哼一聲,呢喃道“求…求你了…”

銅鈴有武功傍身,風姜雖然說的聲音宛若蒼蠅嗡嗡的叫,卻也聽的清楚。可惜,如今她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怎能輕易放過讓風姜服輸的機會。

遂高聲大呼“風姜!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再說一遍!”

風姜狠狠的瞪了銅鈴兩眼,咬著牙,加大聲音道“求…求你了!”

“什麼?!我聽不清?你再大點聲音!”

“你丫…”剛要破口大罵,羌七一旁連忙阻攔,循循善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風姜聞言,深思片刻,忍了又忍,“好,今個小爺就能屈能伸一回。”

說罷,滿足全身力氣朝著上下大聲呼喊,“求求你!”

聲音響天動地,連同銅鈴都微微驚了一下,隨後眉開眼笑,喃喃自語道“風姜敗給銅鈴第七十八回。”

眉眼含笑,當即下了命令,“來人,將風姜那小子也給本姑娘放下來。”

“是。”

一聲令下,扶雲梯搭在城牆的半腰處,侍從順扶雲梯而上,騰空而起,落於城頭之上,一把抱起風姜與羌七,挾在腰間,折回扶雲梯,再順其而下。

銅鈴瞧著風姜,羌七兩小子像夾包一樣被帶了下來,忍不住輕笑出聲。

風姜與羌七二人一落到地面,腳尖觸地的那一瞬間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可惜,這長時間跨坐於城牆之上,腿腳早已經痠麻無力,這剛一觸地,腿腳一軟,撲通二聲,摔了個狗吃屎。

銅鈴本陰晦的笑聲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像是銀鈴一般。

可惜聽在風姜耳裡便不是這般模樣,咬咬牙,手撐著地,抬頭看向銅鈴,“你個小妮子!笑什麼笑!”

“好笑就笑了…”銅鈴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風姜,“對了,若是前頭有一面鏡子,風姜小爺應該好生瞧瞧你現在這般模樣,還什麼堂堂長安小侯爺,藥仙谷谷主的關門弟子,叫別人聽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好你個小妮子!趁小爺我落難,好生編排我!等小爺我好了,看小爺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咬牙切齒的站起身來,這剛一站直,麻木的腿腳就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傾去,剛好身旁站著一個侍衛,風姜伸手準備抓住他的袖子,不讓自己摔倒。

誰知,那侍衛一個側身,只聽見撲通一聲,風姜摔得五臟六腑都疼,哎呦呦的叫喚兩聲。

羌七癱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向風姜移動,“主子,沒事吧?”

“你瞧我,像是沒事的樣嗎?!”一聲怒吼,扭頭仰望著銅鈴,氣急敗壞的大喊“你們魔教人都這麼鐵血心腸嗎?!小爺我都快倒了,就不知道扶一把嗎?!不扶也就算了!竟然,竟然還後退一下,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天不開眼那!”

銅鈴爆笑不止,捂著肚子,指著風姜,落井下石道“他又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你這一伸手,人家還以為你準備大幹一場呢!不過呢,還是高看你了!瞧瞧你灰頭土臉的模樣,就像那什麼…那什麼,落地的孔雀不如雞!”

風姜對著臉胡亂的摸上兩把,恨恨道“小人得志!”

“我就小人得志怎麼樣?我告訴你,這是老孃我的地盤!你要是敢在這逞小爺,我就打的你滿地找牙!”銅鈴揮揮拳頭,警告道。

風姜滿眼的憤怒卻又無可奈何,扭頭一把握住羌七的手,滿心悲憤的說“羌七阿,看清楚了,這世界上,唯獨小人和女子難養也,而你面前這個心心念唸的銅鈴,既是女子又是小人!簡直就是毒中毒,天下至毒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