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離開王府

所有二品一下的官員皆是不明覺厲，看不清楚狀況，只有連公公以及年輕時與尚是王爺的皇上有比較深交集的人才認識這個是什麼東西。

“朕的龍紋佩，倒是忘了這個東西。昔日穆王妃尚為醫女救朕一命，以此為謝禮，憑此玉佩朕可以答應一個請求。沒想到你竟是在今日用了出來。”皇上的目光在觸及到這枚玉佩的時候終於發生了些微的變化，從記憶深處找到了這一段回憶。

“臣願以此佩，換取皇上的一個許可。”

“說。”

“臣自請離開穆王府，從此以後再無穆王府二公子，在下陸子歌與穆王府，生死各安天命。”

語氣還是像剛才一樣平平淡淡的，語調沒有多大的起伏，語速也是不急不緩。脊背挺直，眼中再沒有了剛剛的古井無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熾烈的瘋狂和不容轉移的堅定。

俯身長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留下了一片雪色長衫和黑髮遮住的身影，前面是一張寫滿血字的白色沉雲錦。

“臣請皇上允許臣的請求，完成母妃的絕筆遺願。”

劇情發展的有點詭異，好好的新科狀元面聖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欺君罔上，家宅鬥爭，自請單飛，盤龍紫玉，趙妍絕筆，事情一件比一件詭異，每發生一件事軌道就偏離一大截，自南明建朝四百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一次新科面聖像今天這般熱鬧，在詭異朝會中這應該也是能上榜的一次了。<雲霖山人：這要是算的話，那本座離開南明那一次絕對能上榜了，某長卿你要是敢說不是本座把你扔給我徒弟當沙包。某長卿含淚點頭。）

“皇上不可。”果然，不合常理的事情總會有一些人蹦出來持反對意見，這不，某舌頭很厲害的言官大人就跳了出來，十足的衛道士。

“人倫綱常，此乃天道。陸子歌欺君罔上，悖逆君上，叛族而出，枉顧親族，此乃大逆不道，當處以極刑而非施以聖恩，請皇上明鑑。”

“聖賢言父慈子孝，父親當為兒女之榜樣。然父不慈，兒何孝，父不仁，子不繼其不仁難道是為不孝？御史大人，如果我所記無誤，本朝建朝之初曾定下祖制，凡不仁不撫育兒女者，許其子自立開府，其女過繼至親族他人膝下。皇上明鑑，臣自有記憶起，未曾分得一文月俸，未得用府中一分一毫食藥，未得見父王一面，養病之前逢年過節無資格出席府中任何場合。敢問御史大人，此等父親，可否算得上不仁，可否算得上不養子？”

“放肆，有你這樣說自己父王的嗎。”穆王爺顫抖著聲音，不顧皇帝在上冒犯聖顏的吼。

“父王，你若覺得這些不夠，要不要我把剩下的都說出來。”

陸子歌不為所動，很是淡定，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說出這番威脅的話語也一點沒有心理壓力。穆王府的那些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隨便一條就能置穆王府於萬劫不復之地。

聽到這裡就算是那位固執的言官御史大人也無話可說。搬祖制，列罪名，承舊恩，顯才學，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都是個人才，滴水不漏，饒是一向雞蛋裡挑骨頭的人也找不出問題。

皇上沉默著不發一言，表情高深莫測。過了許久才終於說出了決定。“准奏。”

“謝皇上恩典。”

“看在穆王妃於南明百姓的恩情上，朕再賜你一個恩典。新科狀元陸子歌加封國子司業，賜宅院一座，准許在金陵開府。賜黃金百兩，錦緞六十匹於九州第一位文武雙狀元。至於脫離穆王府之事，此乃家事，當閉門再議。”

再議，再議個鬼，陸子歌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離開王府的資格。獨領官職，有自己的府邸，帶著九州獨一份的文武雙狀元的身份，他已經有了本錢。同時，皇上給了他這麼大的恩典，相當於要把他當做自己的人來重用，有皇上這麼牛的後臺，穆王怎麼可能有不同意的理由。

朝堂上是死一樣詭異的安靜，在這份安靜下是一個個默默有一萬隻某種神獸馬奔騰而過的崩潰內心。

這特喵的叫什麼事啊，五六十歲還在朝堂上戰戰兢兢奮鬥著的老大臣們眼看著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子瞬間就當上了國子監二把手內心中悲憤萬分，尚處於年輕狀態的新人們羨慕嫉妒恨的看著同齡人比他們高了不止多少檔次，就連葉樞都有點眼紅，自己咋沒這麼好的本事。

只有那些皇子尚且內心比較淡定，畢竟陸子歌就算是得了再大的恩寵也比不過他們這些真真正正的皇族子孫。

當然了這麼一來，拉攏他的心就沒了。陸子歌不是好拉攏的人，甚至是油鹽不進，這一點不少人都知道，被皇上這樣的恩賞，被拉攏的可能性更低了。

由於站在最角落裡，此刻的關注點又全都放在陸子歌的身上，所以沒有人注意宋遠寧此時不符合常理的眼神，慘白的臉和近乎崩潰的表情。

而宋遠文現在在這裡的話，可能就是開心了，當然，這不是為他自己開心，而是為了他的倒黴妹妹，總算有個人願以為了她不顧一切，脫離了穆王府束縛的陸子歌剩下的只有來自宋遠寧的名聲與朝廷上的壓力，這點事要是他放在心上宋遠文二話不說會直接把他打殘的。

當然，陸子歌這件事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不過嘛，他在朝堂上的么蛾子算是完事了，接下來就是么蛾子第二彈，顧幽白篇。

話說又是那位連公公，喊完顧幽白看到她的形象，又是一聲大喝。“大膽顧幽白，御前竟敢放肆，速速摘下斗笠。”

摘下斗笠，很順從的跪下，按照女子的禮儀規規矩矩行禮。“民女顧幽白，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蒙圈，徹頭徹尾的蒙圈。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奇事全都發生在南明，還全都發生在這一次的科舉。由此，戶部諸位大臣在震驚過後開始認真思索一個問題，假戶口問題很是嚴重，應該在皇上發難之前趕緊解決一下。

宋遠文：……

要整頓假戶口了？額滴神，那本公子還怎麼闖蕩江湖，程焰，快去再給咱們這每個人辦理十個假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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