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表面看上去,溫潤如玉,優雅從容,實則,心狠手辣,笑裡藏刀。

也許,一念之間,就栽在他的掌心裡。

黎睦月卻道,“不管他如何可怕,他已經死了,屍體就停在停屍間,死亡證明明天就能開具好,這難道不是事實嗎?崔總,難道您還懼怕一個死人不成?!”

她這麼說,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崔嘉印,還是在安慰自己!

崔嘉印話鋒一轉,“李靜蘭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忽然就死了?”

“她身體一直不大好,心臟問題。”

黎睦月微微一笑,“心臟不好的人,受不得一點刺激。那天晚上,她忽然發病了,我沒有給她『藥』,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面前,死了。”

崔嘉印聽了,卻沒說什麼。

他淡淡地道,“我其實沒想過要陸景喬死!而且,我也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太平靜了。

事態太過順利地進展,反而更像是暴風雨之前平靜的夜晚,令人有些忐忑不安。

黎睦月立即道,“崔總,你別太滅自己威風了!明天,你一定能拿到水投一號的專案的!我在這裡,提前祝你成功!”

說著,她舉起了茶杯,“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黎睦月將茶杯與崔嘉印手中的茶杯輕輕碰撞。

崔嘉印笑了笑,顫著手握著茶杯,抿了一口。

倒不是不安的顫抖。

而是他這雙廢掉的手,骨頭方才長合,即便是這麼輕的茶杯,也難以端得平穩。

從私人會所離開之後,黎睦月回到別墅了,進了房間,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心底壓抑的情緒,撲倒在床上,大哭了一場。

崔嘉印說,沒有想過陸景喬要死。

她何嘗不是?!

對於陸景喬,愛比恨濃,恨比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