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桐深諳,將真相告訴少卿的話,他是死也不會離開的。

他何嘗不是倨傲的一個少年,要他嚮慕仁厚低頭屈服,絕不可能。

因此,慕念桐與他約定,等到學期結束,便一起出國留學。

容少卿答應了。

可真的到了機場,他帶著簡單的行李,她卻什麼也沒有帶。

慕念桐將一封信封遞到了他的手中,裡面,是一張單程的機票和一張五十萬的外匯支票。

容少卿怔了,再三詢問,慕念桐卻冷笑地道,“你究竟還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

“糾纏?”

容少卿為這個冰冷的詞怔愣了好半晌。

她又道,“和你交往,也只是讀書太寂寞了覺得好玩,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你不要入戲太深。”

入戲太深?

他將她當作唯一,她卻視為逢場作戲,還冷冷地警告他,不要入戲太深。

為了『逼』他離開,她幾乎能夠將她這一生中所積累的最惡毒的話,全部都用了一遍。

那天機場,在她面前,他一身驕傲,徹底被她擊垮了。

他緊緊地攥緊了信封,幾乎要『揉』皺成一團。

他說,“桐桐,你真的這麼狠心麼?”

可是,她何嘗不是痛苦絕望。

他離開的這五年,她不知道他過得如何,也無從打聽。

或許會因為她絕情而冷漠的話,心生恨意。

可她卻沉浸在自愧中,難以自拔。

將他從人生中驅逐,無疑是剔骨之痛。

她至今都不知道,大學那幾年,究竟是如何煎熬的。

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大抵便這麼深埋心底,永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