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家的地址是……”永梁說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後就掛了電話。

“李老師,一會兒來個朋友,你再炒個菜。”永梁對琳蕾說道。

“好。”琳蕾答應一聲,跟李芹去了廚房。

大約二十分鐘,曲愛民就敲響了永梁的家門,永梁開啟門把他讓進來,見他手裡搬了一箱酒,還拿了一袋水果。永梁對他說:“曲廠長,酒先放門口,一會兒你走的時候帶走,這袋子水果我收了。”

曲愛民連忙說道:“王主任,上次在飯店你救了我,我表示一下謝意……”。

永梁一抬手就打斷了他:“曲廠長,你不瞭解我,別人的禮我是一分都不收。這袋子水果就已經破例了,不要再說了,好吧?”

曲愛民見永梁態度非常堅決,不由得暗贊一聲,也就不再堅持,把酒放到大門洞裡,跟隨永梁進了屋。

“琳蕾,這是曲廠長。曲廠長,這是我家屬,叫李琳蕾。”永梁給二人介紹道。

“曲廠長,你好。”

“弟妹,你好。”

待兩人打過招呼,永梁把曲愛民讓到餐桌前就坐,說道:“曲廠長,家常便飯,咱隨便喝點,可以嗎?”

“王主任,是不是太麻煩了?”曲愛民不大好意思,第一次登門就在人家家裡吃飯,要不是因為所談的事比較隱秘,確實不大妥當。

琳蕾、洪林和李芹知兩人有要事,給兩人整治了四個菜以後,就端了些飯菜去了別的房間。

“別客氣。來,曲廠長,咱邊喝邊聊。”永梁從酒櫃裡拿出一瓶茅臺,給曲愛民倒了一大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永梁端起酒杯,跟曲愛民一碰,兩人各抿了一口。

曲愛民也是“酒精考驗的戰士”,酒一入口,就品出此酒不是凡品。但此際不是論酒的時候,先談正事要緊。

“王主任,你說的不錯,白木河、羅錦文的事,的確跟我有關。”曲愛民放下酒杯,吃了口菜,對永梁說道。

“哦?說說為什麼?”永梁自顧自地吃菜,隨口問道。

“王主任,我還得先提一下那天在酒店的事。那天要不是你救了我,真讓那幫王八蛋逼著舔了雷小軍鞋上的穢物,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能我會和他們拼命,可能我會自殺,反正我是不會帶著那樣的恥辱茍活於世。所以說,說那天你救了我的命也不為過。”曲愛民說道。

王永梁倒是理解他這種想法。

世上的人很怪,為了活得好一點,或者為了活下去,不要尊嚴的人有的是,但也有的人卻視尊嚴為生命,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要是放到自己身上,永梁想,肯定會想方設法報仇,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誰也不能讓自己丟掉尊嚴。以已推人,自是理解曲愛民的想法。

“曲主任,我說過,不說這事了。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永梁說道。

“不,王主任,我要說這事的意思在於,因為咱們有這麼一段交往,你是我信任的人。我下面跟你說的話絕對有真憑實據,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你,可能我會把我要說的話嚥到肚子裡,一輩子都不說;也可能會透過匿名的方式舉報。”曲愛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