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宮,在一間寬大房間牆上,八隻巨大火炬正在熊熊燃燒,將房間照得通亮。這間房四面牆都是整塊的岩石構成,在房間一頭的太師椅底下,鋪著一張寬四丈,長五丈的虎皮。虎皮朝著房間正中的是一顆桌子大小的虎頭。虎嘴張開著,露出四顆一尺來長的虎齒。老虎的眼睛依然囧囧有神,正朝前方凝視著。踩在厚厚的虎皮上,依然能感一陣陣的虎威,從腳底下傳來,好像這張虎皮會突然醒來一般。這張虎皮生前是一個靈飛境高階的虎妖,如今被龍鬥野鋪在他的書房裡。

龍昊看著他父親高大的身影,問道:“父親,您真要開始了嗎?”

“嗯,昊兒,這次你六叔的死,是一次意外,但是,卻也是一次契機。從表面上看,我派失去一位高手,實力減弱了,但是,我已經花了數十年時間來佈局,現在時機已然成熟,也該到動手的時候了。”

“可是,孩兒記得,四派合併之事,各派掌門都不太熱心,尤其是翠微宮的妒月大師和逍遙宮的柯掌門,他們只要有一人不同意,並派之事就無法進行。”

“那是以前,他們強行反對,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在柯吟風那邊,我已經有辦法讓他點頭。唯有妒月這個婆娘,倒著實有些棘手,不過,世上哪有我龍鬥野辦不成的事?如果龍森的死,還不能讓大家幡然醒悟,那麼,就再加上一個妒月,此後,如果還有反對四派合併的,就可以挾眾人之意,公然處決!”

龍昊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問:“父親,殺妒月大師,難度可不小啊!”

龍鬥野嘿嘿一笑,說:“機會總會有的,而且,現在機會將越來越多!”

......

孔昭把自己的身世告訴陸超然和染兒之後,就一再叮囑陸超然,千萬不要向盧梵兒透露他的訊息。並且再三警告陸超然,不要和盧梵兒走得太近。陸超然只好在口頭上答應。

現在染兒也不再拿盧梵兒逼婚的事情開玩笑了。她對陸超然說:“我們下山去看看她吧,她雖然是靈華國的女王,但實際上也是一個孤兒,其實挺可憐的。”

陸超然笑道:“你可不要同情心泛濫,她還有一句話,我忘了告訴你,她說她一定要嫁給我為妻,你只能做妾。”

染兒聽了,吃吃地笑了起來,說:“這個丫頭,真是異想天開。她要是真的喜歡你,又該如何讓哭婆婆和笑婆婆不殺你呢?按照孔昭的說法,這兩個老婆婆可是厲害的很。”

陸超然暗暗慶幸,染兒實在是寬宏大度,本來他以為她會為這件事和他鬧別扭呢。

倆人來到山下,找到盧梵兒住的旅店。盧梵兒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發呆。一聽見陸超然來了,她非常開心地為他開門。

“盧梵兒,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陸超然笑著說。

“你好,我是北宮染。”染兒落落大方地朝盧梵兒說。盧梵兒這幾天都一個人悶在房間裡,沒有施任何粉黛。她的美貌連染兒都為之暗暗贊嘆,於是染兒又贊道:“盧梵兒,你好漂亮!”

盧梵兒認真地看了染兒好一陣子,也說:“你也好漂亮,難怪陸超然一路上老是念著你。不過,他依然得娶我,如果你也要嫁給他的話,就只能做小。”

北宮染沒想到盧梵兒這麼直接,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說:“據我所知,如果你嫁給他的話,哭婆婆和笑婆婆可是會殺掉他的哦,你覺得這樣好嗎?”

聽到這一句話,盧梵兒本來非常自信的神情,似乎是受到了打擊。她堅定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慌亂,隨後又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說:“原來你知道靈華國的規矩。我不會讓她們殺陸超然的!”

她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枚和她腦袋差不多大小的蛋,這顆蛋外殼是純黑色的,蛋殼上有著緻密曲線紋路,在蛋殼的周圍,淡金色的光氣氤氳著,顯然不是一顆普通的蛋。

盧梵兒小心地託著這枚奇怪的蛋說:“等我把它孵出來以後,再把它養大,就不怕我那兩個奶奶了,她們就得聽我的,我嫁給陸超然,她們也不敢殺他。“

“這是什麼?”陸超然和染兒都奇怪地問道。

“這是迦樓羅的蛋!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才偷到的。”盧梵兒有些自豪地說。

迦樓羅是一種金色的巨鳥,屬於異獸類。異獸也有等級之分,而迦樓羅屬於最頂級的異獸。成年的迦樓羅實力大多在化魂境以上,連靈飛境高階的修士都得避而遠之,即使是妒月大師和柯吟風這樣的掌門級別的修仙者,遇到這樣的巨鳥都感到頭疼。

“你居然敢到迦樓羅的窩裡去偷蛋!”染兒為盧梵兒的膽量感到咋舌。

盧梵兒得意地笑了,她說:“沒辦法,我必須得養一隻厲害的寵物,讓它做我的保鏢,為我戰鬥。否則,我身為靈華國女王,卻一輩子有名無實,必須得按照她們的規矩生活。”

“可是,等迦樓羅成年,要等上百年吧?在這之前,你還是對付不了哭婆婆與笑婆婆啊!”染兒提醒得意忘形的盧梵兒。

“那...那我們也可以等嘛,陸超然,等一百年再結婚行不行?”盧梵兒眼巴巴地望著陸超然,問道。

陸超然無語了,雖然修仙之士一百多歲才結婚的也有。有些人修為高,保養的也好,一百多歲,但是和年輕人沒有任何區別。不過,陸超然還從來沒有想過要等那麼漫長的時間才結婚。

想了想,陸超然靈機一動,就對盧梵兒說:“既然還有一百多年,那就別急著整天談婚論嫁的,我們都還小呢,特別是你,太不成熟了,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去做偷迦樓羅蛋這種事,多危險啊!萬一被發現了,沒人能救得了你!”

盧梵兒吐了吐舌頭,說:“要讓我再去偷一次,我可是死也不敢了。但是偷這一隻蛋的時候,我也是抱著必死的覺悟,守了一個月,才等到機會偷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