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本以為是那崑山的弟子能接大印,沒有想到最後持印的居然是那看不出來歷的小丫頭。”天門中央主塔內,紅袍老者身後的一個老頭摸著自己的鬍子暗暗讚歎。

“呵呵……”

紅袍老者目光一閃,眸底瞬間流過一道精芒:

“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她接印時並沒有使用左手稀有的幻獸鎧甲接印,而是用右手肉身直接與印相碰撞。她是第一眼就看出來,老夫的印,意志大於威壓!這等眼光,才是少見。”

紅袍老者的話說得眾老頭們一陣沉寂,就算放眼整個戰局,但目光卻更加頻繁地掃向妖嬈所在的位置。

魔軍被打得潰不成形,亂糟糟地向遠方退散,而被勝利刺激得熱血沸騰的四宗弟子則毫不憐憫,冷酷地收割著魔族的生命。此時多殺一魔,下一場能來戰場挑釁的魔兵就少一人。

殺……殺……

眾人紛紛殺紅了眼睛!

而正在天門關外生死搏殺的四宗弟子與天門長老們遠未預料,此時的遠在萬里之外的一座萬刃高山之上,一位可愛的少女正驚恐地打翻桌桌上的卜草,發出尖銳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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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那極有穿透力的高亢叫聲頓時震得立在房樑上的鸚鵡都一頭栽了下來。而後是房門被嘭地一聲踢開的聲音!

“聖女大人,發生什麼事了?”幾個身著黃衫的侍女立即慌慌張張地跪了滿地,生怕主子出了什麼閃失!

“小舞,怎麼了?”一個塔山一樣的身影也擠著門框衝了進來,赫然是妖嬈許久沒見的範大!

這傢伙本來就是居無定所的散修,所以將小舞送會天運宗後乾脆直接在天運宗內落了腳。

“快!快去請師尊!”

驚聲尖叫自然便是天運聖女羽衣舞,好不容易壓抑住自己內心的震動,她臉色極為凝重地迅速撿起散落一地的卜草,默默對自己呢喃道:

“不對,不對,我一定是算錯了,不可能的,師尊已經算過一次!我得再算算……再算算……”

雖然一直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小舞的手依舊顫抖個不停,桌上的卜草一根都擺不正,急得她直想哭。

範大很快就把乾瘦的天機老人架到了小舞面前。

“小舞,你怎麼了?”天機老人看到小舞哭得腮幫子都腫了的模樣,頓時心痛地大叫。

“師……師尊……你算天門宗與魔戰時,算的是大盤還是小盤?”

小舞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結結巴巴地問道,蓄滿淚水的眼中滿是即將熄滅的希望……

所謂大盤,算的是一件與具體事物有關的所有命盤,只要與所算之事相關的一切都會顯示在卜算中,這種預言方式極為繁雜多變,也極消耗心力,一般只有天機老人這種天算高手才能完成。

而所謂小算,顧名思義,就是隻對單一事物進行推算,結果模糊而簡單,只做為一種大事件卜算的輔助手段。

“那自然是算大盤啦!”天機老人扶著小舞顫抖的肩頭,簡直二丈和尚摸不著頭。

他不知道自己的徒弟為什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自從他算出自己與天運一脈在近百年內有大亂之後,對上四宗的卜算要求就極為上心。每每動用心算之力,必耗盡心力只推演大盤命數,為的正是滴水不漏,盡力迎合上四宗強者們的需求。

一聽到師尊的回答,小舞先是身體一震,而後猛地抬頭!

“師尊……算小盤!魔戰的小盤是……大凶!”

“也許您算大盤,之比於天門宗內部要發生的什麼大危機,魔戰場的小波折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災禍,所以大盤中魔戰顯示的是‘吉’相,但是單算魔戰……這次的魔潮卻有二重黑暗的疊加之影,是大凶啊!”

小舞顫巍巍地用手指著桌面上被自己擺得亂七八糟的卜草,雖然混亂,但依舊顯現出她第一次演算後的凶兆!

被小舞一提醒,天機老人頓時像是被人狠狠地在身後打了一悶棍!

像這種大盤算為“吉”,小盤算為“兇”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換了平時,他可能會算完大盤再以小盤驗證一下,但是此次大盤結果一出現,上四宗的聖王就逼著他把全力投入對天門宗內部凶兆的演算上,根本沒有給他縱觀全域性,細細推算每一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