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妖嬈!

上官紫痕眼中驟然清亮!

若姬天白不以希岐與先天劍恐嚇上官紫痕,她未必心中掀起這麼多苦澀的漣漪;若上官紫痕沒有想著逃離樊籠,那她的天眼也不會穿透洞府看一眼她渴望的蔚藍天空;若姬天白此時沒有入定,絕不會讓上官紫痕這樣肆無忌憚地濫用靈力;若妖嬈不帶那留給上官紫痕深刻印象的面具,穿透這麼多層岩石泥地的天眼……也認不出那模糊的身影!

一切的巧合串聯在一起,連姬天白都不曾預料,他只控制得了紫痕的身體不離他十步,但他控制不了天眼衝破一切看到她想看的東西!

上官紫痕猶記得在藥師大賽中那少女取下銀質面具後露出的絕世笑臉,她那句破雲逐日,夾帶著無與倫比力量的長嘯聲即使此時想起也依舊讓她心跳隆隆!血液沸騰!

“爹爹,我是妖妖,你看到了嗎?”

她羨慕!

她曾經以為,正是那少女敢為天下大不為橫衝直撞的驕傲才引起姬天白的一見傾心。現在她懂得,姬天白是不配這般鮮活的美好,人只有自己強大,才能活得猶如妖嬈一般生動真實!

上官紫痕被拘禁在姬天白身旁,只略略知道一些姬天白的秘密,卻一點也不知道妖嬈、阿斯蘭特與攪拌朱雀落霞宗的變化。

她只知姬天白對妖嬈勢在必得,對阿斯蘭特的帝氣覬覦深重!所以她一度以為這兩人已在朱雀,為姬天白的帝路當了最無辜的那兩枚墊腳石。

可是如今天她看到!看到妖嬈鮮活地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彎彎,雙頰紅潤,身邊依舊是那對她專情又霸烈的紅髮男子。

妖嬈還活著!居然在短短數年中也來到初元!活得風生水起!

上官紫痕一陣心悸。

天眼不比尋常眼,不恨自己遇人不淑,只恨自己不懂識人!為什麼妖嬈就躲得過姬天白的溫柔陷阱?她卻深陷囫圇?這衰命……是她自找的!

“妖嬈……你是一道光,讓我看到了希望。”

紫衣女子懷抱先天劍,微眯著眼睛,眸底閃爍著七彩之光。

“你一定是姬天白最預料不到的人,你既然能來初元,就意味著你曾經逃過了姬天白的算計,你能此時活得這麼明媚,一定現在也讓姬天白無從對你下手。”

“他……”上官紫痕看著眼前那帶著胸有成竹之笑的男子,望著地面上那少女的身影,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瘋狂:“一定恨極了你,因為……呵呵,從來沒有人逃過他的手心,除了你!”

“你是異數,是他宿命之敵!”

上官紫痕臉上帶著釋然,有人能與姬天白一較長短,那麼她心中的憋屈變得好受一些。

“願你乘風破浪,氣勢如虹。”

上官紫痕對著天空微微笑著。那是對妖嬈的祝福。

“願你與龍覺一生一世,握緊彼此。”

“願你不受姬天白的羈絆,走到世界巔峰。”

妖嬈可不知道此時腳下正有一個被壓迫得想要爆發的女子對她投來狂熱的視線,將自己失去的人生希望贈與了她。

在妖嬈的微笑與龍覺的好言好語中,那傳話的男子終於鬆動,向著地下洞府走去,準備給希岐師兄報個有人來訪問的信兒。

上官紫痕正想得出神,耳邊就響起一陣腳步。

“官姑娘。”

男子弱弱地呼喊著。姬天白自不願上官紫痕這敏感的名字有朝一日透過希岐的嘴傳到妖嬈耳朵裡,天眼不算什麼,上官紫痕跟了他這麼多年,知道他太多小秘密。是絕對不能外傳的。離開這群人之後,他會再把她收入戒指中。所以在眾人面前,上官紫痕便化名成為了“官姑娘”。

“官姑娘,上位有兩位客人說想見一見希師兄,不知道希師兄現在有沒有空?”

狹小的門扉,來者只能看到上官紫痕的背影,不知道希岐與姬天白已經入定。不敢大聲喧譁,只敢小聲訊問那客人帶來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