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了白清,張大彪開上車準備回家,才出金山鎮,雪花便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只是沒開多久,就見一臺車橫在了馬路邊上,還放了一個三腳架。

看車牌應該是市裡的,張大彪停下車,朝著司機喊了一聲,“需要幫忙嗎?”

“這感情好啊兄弟,我車壞了,你看能不能給我找個修理廠?你也是去金門村遊玩的吧?”

“我就是金門村的人。”張大彪呲呲牙,而後下了車,走上前幫忙推車,先把車頭調過來。

最後才套上繩子給他把車拉到了省道上,大名鎮跑車的多,修車的自然也多。

“兄弟,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了,看你開著大奔一看就不差錢,這樣,你留個姓名,等我去了金門村一定請你吃飯。”

“嗨,多大點事兒,我們金門村老少爺們做好事從來不留名,剛才師傅也說了,不是大毛病,修起來也快,這雪眼瞅著就要下起來,我就先回去了。”

張大彪一擺手,而後開車離開,對他而言,這就是舉手之勞的一件小事。

車才開進公司,雪花已經飄成了鵝毛,放眼整座山全是銀裝素裹,別說,還真有點好看。

“哎呦呵,這一身雪,你倒是在外抖抖啊!”見他頂著一身雪花進屋,劉雨婷忙就迎上前給他堵在了門口,順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雞毛撣子幫他彈掉身上的雪。

“有結果了嗎?”

張大彪張開雙臂,配合她用雞毛撣子幫自己彈雪,“這話說的,肯定有結果了,一拖就是好幾個月,新年自然得有新氣象。倒是你,你要著急,你也跟著去啊!”

“我是替李叔急,話都放出去了,結果卻一等好幾個月,我看他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別看不說,但肯定是惦記著這事兒呢!”

這話倒是給他張大彪提了個醒,別看李長生平時很穩重,也沒多少話,可越是這樣的老實人,也越容易講究面子。

之前那是沒辦法,但現在條件允許了,而且牛皮也吹出去了,這個村長如果當不上,必然顏面掃地,沒臉見人。

“放心吧,這件事穩得很,今天在會上,王長貴已經被免職了。”張大彪道。

“難怪那會兒王長貴跑公司門口來罵街呢,這是找地方撒氣啊?”劉雨婷黑著臉,“這樣的人,早就該免職。”

“他愛罵就罵唄,嘴長在人家身上,總不能給人家堵上。”張大彪不以為然,反而覺得王長貴越是這樣竭嘶底裡,他心裡也就越舒服。

“你是不知道他罵的多難聽,說你張大彪惡事做盡,斷子絕孫……”

“我曹!這老小子夠陰啊!”這一刻,張大彪就感覺冥冥之中有一拳直接懟在了他的肺管子上。

正所謂罵人的無心,可聽罵的有心啊。

難道我真是惡事做盡?

不能啊?我張大彪堂堂正正做人,明明白白做事,上對的起天地,下對的起鄉鄰,不能吧?

他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落到了劉雨婷的肚子上,要說他沒做惡事,為啥劉雨婷的肚子到現在都沒動靜?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耕耘的也不少啊?

這一刻,饒是他張大彪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竟也不免有點心慌了。

見他右手抓住左手手腕,臉色突就變得難看起來,劉雨婷也被他這一反常行為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哦,沒事兒!我給我自己號號脈,檢查檢查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有病!”劉雨婷瞬間恍然,而後直接甩了他倆衛生球。

而就在這時,卻聽樓下再次傳來一聲咒罵,“張大彪,你這個混賬王八蛋,你給老子下來!”

大喇叭的音質說不上好,但勝在一個大。

張大彪,劉雨婷全都一愣,忙就走到窗前朝外一看,就見樓下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更有一箇中年人手持大喇叭,朝著樓上喊話。

看到這兒,張大彪心裡那口氣直接就頂了腦袋,你算你娘幹熊的啊?

“大彪,你可別亂來啊……”

“放心,我有分寸。”張大彪黑著臉,開門便往外走,劉雨婷生怕他真動手和別人打起來,放下雞毛撣子也趕緊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