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坨,隸屬於致富公司,牛家坨全體老少爺們熱切期待落成的重點專案,牛家坨肉牛飼養基地。

經過了一個月緊趕慢趕的建設,專案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入眼所見,全是一排排嶄新的牛舍,寬敞的路面也都鋪上了水泥路,看起來整齊有序十分壯觀。

兩臺車一前一後駛入基地,停下車,張大彪李福旺便一前一後朝著辦公樓跑去。

牛村長見到來人,急急的就迎了上來,“大彪啊,你可算來了。”

看著牛村長往日那一往無前,擼起袖子就是乾的氣勢消失了,張大彪不由一愣,“牛村長,慢慢說。”

“我是癩蛤蟆喝膠水,你讓我張不開嘴啊!”牛村長一臉羞愧的嘆了口氣。

“有什麼不好說的,大彪跟我都在,就沒過不去的坎。”見到未來老岳父喪著臉,李福旺雖然著急,但更多的卻是心疼。

“這事兒也怪我,選址的時候沒有考慮周全,就是咱們蓋辦公樓的這裡,是村裡一戶人家的耕地,這不,聽到訊息跑回來要錢了。”老牛攤攤手,很是無奈的說。

這話一出,饒是李福旺心疼老岳父,臉也當場拉了下來,“您說您,辦的這叫啥事兒啊?”

張大彪忙的瞪瞪眼,“你閉嘴。”

說著,他忙的挽住老牛的胳膊,“牛伯伯,有問題咱們可以談,現在不是怪誰的時候。”

張大彪一聽老牛的話其實就炸了,不過李福旺提前開口罵出了他想罵的話,這又令他突然靜下心來。

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當然了,他也不是傻子,就老牛跟李福旺這關係,電話裡肯定已經都跟李福旺說了。

李福旺之所以一直沒和張大彪講,到現場又突然發難,估計也是怕張大彪朝他老岳父發火,所以先一步嚷嚷起來,有了他從中攪合,張大彪還能說啥?

誰說閨女大了不中留?

旺爺這是用實力在上演胳膊肘往外拐啊?

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像是一貼老膏藥一樣護著,張大彪的心拔涼拔涼的。

當然了,要是老牛的解釋不能令他滿意,或者是老牛的手伸的太長,想借機敲敲竹槓,張大彪也不介意好好的給他上一課。

“嗨,這事兒說來話長。”老牛嘆息道:“牛松山,牛松林這哥倆別看姓牛,但說起來跟我老牛家沒啥關係,都是一家子不假,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張大彪麵皮一抽,怎麼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松山松林他爸被綠了啊?

老牛嘆了口氣,道:“我家那個大哥以前是鋼廠的老工人,我家那個嫂子年輕時難產死了一直也沒續絃,後來我大哥退休以後回到村裡,有人給他介紹了一門親事,這松山,松林哥倆就是後來這個老嫂子帶來的兒子。”

“不過頭幾年我大哥突然得個疾病就走了,老嫂子呢又帶著倆孩子改嫁到了城裡,所以他們家那幾畝地已經荒了很多年,按說收歸集體所有,是沒有任何爭議的。”

“退一萬步講,這些年他們也沒回過村,甚至每年清明十月一的都沒回來過,也不能算是我老牛家的人了。”

“那他們來這裡作甚?”張大彪啄著牙花子問道。

“還能作甚,當然是要地啊,以前咱這沒有建廠,地也不值錢,但問題就出在了這裡,咱們在這建了廠,人家回來要地,死咬著說是繼承他爹的遺產。”

“草特麼的,也太不要臉了吧?這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仁義啊!”李福旺很不客氣的罵了一句。

張大彪情不自禁的看向了李福旺,清清嗓子,心說你親爹是二爺這件事,我都知道了,難道你不知道?

也沒見你對你親爹多孝順……

“牛伯伯,咱村裡是什麼意思?”

“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咱鄉親們同樣不答應,但問題是他們畢竟姓牛,過繼給了我死去的大哥,都是一家子,有些話吧,我也不好說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