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名將(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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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喚過身邊的一個軍士,讓他帶了自己名刺回京城請石延年來。
這一是曹瑋心情好,要湊個熱鬧。最重要是另一點,對石延年有知遇之恩的張知白此時任樞密副使,雖然在宰執中受排擠沒有實權,但到底是大宋朝廷名義上的副軍事首長。曹瑋前幾年受丁謂排擠,在京東地方做幾任知州蹉跎,此時重新被招回,也有心打通這一關節。
政治人物交往總是難免這些小心思,都是人之常情。
徐平吩咐酒鋪裡取了存在這裡的酒頭出來,卻不過只有兩小壇,擺在桌上,不好意思地曹瑋道:“太尉來得不巧,這最上等的好酒只有這麼多了。”
曹瑋看看小壇道:“這酒真有這麼珍貴?”
徐平道:“不敢瞞太尉,一百斤好酒這酒才出一斤,委實不多。”
曹瑋又問身旁的趙滋:“賢侄,你說這酒如何?”
趙滋臉紅了一下,老實答道:“實不相瞞,這酒太貴,我俸祿微薄,喝它不起,從來沒有一滴到嘴裡。”
曹瑋嘆了口氣:“可憐趙都監英年早逝,連帶你受苦。今日隨我回去,府裡取百十貫錢給你使用。”
趙滋正是花天酒地的年紀,錢總是不夠用,急忙謝過。他父親多年在西北邊防,是曹瑋的同事,也不用客氣。
宋朝說是重文輕武,但也不能這麼簡單地一概而論。細說起來,應該是文臣的政治地位高,武將的收入高。自太祖朝起,對武將就是高官厚祿養著,並不曾虧待了。而對文臣則是曉之以大義,崇之以高位,手法不同。
至於這中間真正的含義嗎,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以君子之道待文臣,而以小人之道待武將,這才是文臣瞧不上武將的根本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政治地位上的差異。
曹瑋雖然被丁瑋排擠,依然帶著觀察使,還是厚祿,手頭並不窘迫。
安慰過了趙滋,曹瑋又道:“這酒既然如此珍貴,不要一次都喝了,留下一壇我帶走,得空找幾個好友一起品嘗。小主人只管把你這裡上等的酒拿出來,我們先喝著,那一壇等石曼卿來了再開。”
徐平有點不好意思:“告太尉,這酒之所以只剩兩壇,就是因為前幾天都被石官人喝光了,一時也來不及釀造。”
曹瑋吃了一驚:“聽說石曼卿落魄,哪來這麼多錢?”
徐平道:“是草民請他的。”
曹瑋看著徐平笑:“你倒是大方!”
徐平道:“石官人救了我的性命,這些酒算什麼!”
想起曹瑋多年在軍中任職,心中一動,便把前幾天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救命之恩,哪裡是幾壇酒還得的!”
聽了徐平的話,曹瑋的神色凝重起來,問身邊的趙滋:“賢侄,依你看來,那五個騎馬殺人的是什麼來歷?”
趙滋嘆口氣:“這還用說嗎,聽小主人的描述,十之八九是大營裡出來的禁軍了。只是不知什麼人物,這麼大膽子!”
曹瑋想了一會,緩緩開口:“這附近的軍營,一處在本縣的萬勝鎮,一處在鄰縣尉氏的盧館鎮。只要是禁軍的人,就出不了這兩個地方。”
“來呀,”曹瑋轉身招呼身後的隨身親兵,“拿了我的名刺,分別去這兩處大營,找到主將,讓他們把人交出來!”
兩個親兵應聲諾,上馬去了。
看著兩匹馬離去,徐平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曹瑋還有這脾氣。只是他現在是下山的老虎,不知道管不管用。
自父親曹彬起,曹家世代掌兵,父子皆當世名將,曹瑋又被先帝看重,在軍中的威名極盛,這點小事再辦不好那就真讓曹瑋沒面子了。
徐平這幾天就在發愁怎麼把那天的五個人找出來,此時柳暗花明,也是開心。只要這五個人伏法,順藤摸瓜,不愁找不到幕後主使的人。
備注:前面出了個錯誤,趙滋的父親趙士隆應是天聖三年戰歿,此時天聖二年趙滋應該還沒被補入軍中。這是前面我查資料不仔細所至,然而現在已經不好改了,請各位讀者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