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英閣主拋給楚言一塊令牌:“後續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用錢用人只要出示它就好。希望我們可以達成長期友好的合作。”

楚言看了看手中了令牌,勾起嘴角:“合作愉快!”

這邊敲定了,楚言便一個人回了王家。

硃紅大門裡,是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亦是他壓抑痛苦的源泉。若說對朱家是狠,對王家就是痛。楚言不會忘了父親臨死前眼中的不可置信,不會忘了自己兒時的輕信他人的天真。人人臉上都有一張面具,更襯得他的真心有多可笑。也讓他學會展現出別人最喜歡的樣子。

守門的弟子見他一身煞氣的站在門口,一邊往裡跑一邊驚慌地大喊:“楚言回來了!楚言回來了!楚言回來了!”內門精英接連出事,王家已經無人可用,調了不少外門弟子回來撐場面。

楚言皺眉,把格外聒噪的人吸回來:“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讓所有不姓王的都馬上滾出王家,時間一過,誤傷就不關我的事了。”說完便把人甩出去。

守門弟子戰戰兢兢地爬起來,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楚言斜倚在門邊算時間,看著不少人爭先恐後地往外跑,還頗有耐心地把想渾水摸魚的王家人再丟回去。

一個年輕氣盛的外門弟子被同伴拉著出了門,一邊還在怒罵:“楚言這個白眼狼,王家養你這麼多年,你竟然恩將仇報!”

楚言好笑地看著他:“我是不是白眼狼,王家心裡最清楚,怎麼,我現在要清算我們之間的恩怨,你要留下來跟王家共進退嗎?”

那人噎了一下,只口不提留下的事,只是繼續罵罵咧咧,被同伴啊拉走了。

楚言的實力他們都清楚,一群剛剛摸到精英邊的新手如何能敵?背靠王家固然好,但眼下這情況,誰又願意死的不明不白呢?

一位年紀稍大的外門弟子最後走出王家,對著楚言一臉惋惜:“你原本是我輩楷模,為何要做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名聲豈不全都毀於一旦?”

楚言冷笑著把他踢出去:“在你們這種人眼裡是什麼名聲,我一點都不在意。”關上了王家的大門。

門裡門外,隔絕生機。普通弟子在境界的壓制下哪有還手之力呢?

“高山流水”上的情況早就傳了回來,王子安被氣到吐血昏迷;知道楚言回來了,王子弦在大殿上暴跳如雷:“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當什麼大善人!”

“所以我會吸取教訓的,放心。”楚言面色輕狂,眸中鬱氣深重,一身黑衣,踏著墨色音符而來。腳下的血印觸目驚心。

王子弦先是一驚,緊接著暴怒:“你居然還敢回來!你殺了多少人!”

楚言微哂:“我有什麼不敢的?正好了,剩下的都在是不是?省的我浪費時間一個一個去找了!哦,還有個昏迷不醒的王子安,他也跑不了。”

六位長老站成一排,王子弦仍在嘴硬:“你是不是也過於囂張了!”

楚言斂了神色,多年的夙願即將得嘗,讓他整個人湧上一股狂熱的興奮:“那便試試看吧!”蒼白的指尖在熾羽蕭上滑動。蒼涼的曲調和墨色音符一齊流瀉而出。

與比賽時又不同,生死相搏時還是要以快致勝,所以一開始,楚言就用上了最強烈的攻勢,幾位長老瞬間被墨色包圍。楚言之前在秘境強行吸收的曲譜中所含的法力原本被他壓制在丹田下,此時都引出來,再壓縮,然後在包圍圈裡爆炸。自王梓之後,他似乎有些愛上了這種打法,見效極快。殘忍卻也解氣。但同時,法力消耗也是巨大的。一連對付六位大師,楚言也有點喘。在防禦六人臨死前合力的最後一擊時就有些力不從心。被推出幾十米,撞到房簷上,又重重地落下來。

落晚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她早上醒來找不到人,在桌子上看到留下的紙條,要她安心等在客棧裡,不要亂跑。落晚從來到這裡之後就沒有與楚言分開過,雖然嘴上總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要有自己的事,但她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楚言的身邊。這樣一弄,她忽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