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生此時已經退到那院中的房屋門口,背靠在房門之上,剛才坐著的太師椅也被他帶到了身前,那雷神鼓依舊放在太師椅的上面。此刻的他蒼白著臉,喘著粗氣,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警惕的盯著眼前的三人。

王磐瞪他一眼,想到躺在地上未知生死的關刀門主,來不及理會與他,轉身跨步,來到關刀門主身邊,蹲下來細細診斷一番,發現他受了嚴重的內傷,性命卻是無礙。便隨手用手中金針封了他幾處大穴,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麝香救心丸喂到了他的口中。做完這一切,又朝著躺在血泊的人群走去,看來是一心救人,無暇顧及徐天生的去留。

徐天生見王磐忙著救人,知道此時正是脫身的時機,雙手一抱拳,對著面前的易天行和那手持雙鞭之人低聲說道:“兩位門主,請放在下一馬,日後定當重謝!”

“徐天生,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你嗎?”易天行看了那慘烈的戰場一眼,悲慟的嘶吼道。

“我現在才明白,這次你本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卻害死這麼多人,徐天生,納命來把!”手持雙鞭那人把手中雙鞭一磕,大喝一聲道,說完便要動手。

“呼延仇,你若還想要這聶無敵的性命,最好乖乖的不要動手。”徐天生桀桀一笑道。說完用手將身前的太師椅一扒拉,露出了腳下的情形。

易天行二人這才看清楚,那昏迷的聶無敵此刻正躺在徐天生的腳下。且徐天生的右腳踏在聶無敵的頭上,只怕稍一用力,那聶無敵便會被踩爆頭部而亡。

易天行、呼延仇二人知那徐天生心狠手辣,不敢冒險,住了手,跟徐天生遙遙對峙,卻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徐天生,今日我可以放你一馬,但是你必須把戰神鼓留下。”王磐正蹲在血泊中救治傷員,頭也不抬,冷冰冰的說道。

“王磐,現在聶無敵的命在我手上……哦……是腳下,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徐天生惡狠狠的道。

“徐天生,如果殺了聶無敵,今天我勢必將你擊殺在這裡,要鼓還是要命,你自己掂量著辦!”王磐雙手繼續忙碌,看也不看他一眼,用更加冰冷的語氣道。

徐天生被王磐噎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神色轉換數次,最後咬著牙道:“王磐,你如何讓我相信你?”

“徐天生,我能在你出腳之前先擊殺你,你信不?”王磐沒有回答他的話,抬起頭,用那能殺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他。

徐天生的目光與他相交,心中一凜,知道王磐沒有說大話,剛想說話,突覺覺得右腿一麻,似乎被蚊蟲叮咬了一下,低頭看時,才發現一根金針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足三里,正在微微顫抖。

“我相信你!王磐,我相信你!”徐天生內心瞬間崩潰,口中大聲喊道。一邊喊著,一邊把雷神鼓往前一推,那大鼓朝著面前的易、呼延二人撞去,趁此機會,脊背往後一靠,撞開木門,拖著一條麻木的腿竄入了身後的屋中。

易天行呼延傷二人聯手接了雷神鼓,輕輕的放在地上,想要進屋追趕徐天生,王磐在身後淡淡說道:“算了,不要追了。”

“盟主,縱虎歸山,恐有後患!”呼延傷道。

“徐天生只是一顆拔了牙的老虎而已,無以為懼。如若武林門派再如此被閻羅門利用,那才是最大的悲哀!”王磐盯著眼前的血泊,沉聲道。

呼延傷和易天行心中慚愧,低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希望這次武林中人都能醒悟過來。你們眾人來檢查一下還有多少人活著,把他們從屍堆中抬出,找個平整乾燥的地方放好,等我統一救治,現在我去看看聶門主的傷勢。”王磐仰天長嘆道。說完朝著躺在門口的聶無敵走去。

易天行二人急忙招呼了那三十多名清醒著的各門派弟子,把那尚有氣息的傷者從血泊中抬出,一字擺在小巷之中。此時李時珍由牛大山攙扶,帶領著滄州府數十名大夫走進小巷之內,掏出金針,開始救治傷員。

易天行見李時珍手法精妙,用針如神,心中佩服不已,抱拳施禮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