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停,久違的太陽從雲中探出頭來,陽光撕破雲層,撒向蒼茫皚皚的大地。一排排冰雕玉掛的大樹,被陽光一照,反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一眼望去,氤氳繚繞,彷彿置身仙境一般。

王磐走在積雪皚皚的官道上,看著眼前的景象,露出滿臉的震驚之色。從下山到現在,足足百天有餘,自己卻是第一次有閒暇欣賞如此美景,心中不由得一陣唏噓哀嘆,這才方知自己無意中踏足江湖之後,讓自己失去多少美景麗色。只是距離京城越遠,心中的那份離別愁緒越濃厚,思念著朱銘惠,心中堵的難受,極欲大哭一場。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踏雪聲從遠處隱隱的傳來,把他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王磐抬起頭,朝著遠處看去,只見十多匹快馬出現在管道的盡頭,橫衝直撞的正朝著自己狂奔而來。

王磐不想多惹事端,早早的撤身退到路旁,讓開道路,等候著那群人過去。只是事與願違,當那群人驅馬經過王磐身邊時,馬上一人掃了王磐一眼,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口中先發出“咦”的一聲驚呼,接著伸手猛拽韁繩,那胯下白馬發出一聲長嘶,穩穩的停在了雪地之中。那人隨即掉轉馬頭,驅馬回到王磐身邊,眼中精光閃爍,緊緊的盯著王磐,伸手抱拳道:“少俠請了!”

王磐抬頭仔細打量了來人一番,只見此人約摸有三十五歲,身著一席藍色長衫,腰間配著一把長劍,劍柄上掛著一穗黃色的劍穗,隨風飄蕩,看上去頗為不凡。那人膚色白皙,星眉劍目,卻又長著一臉的絡腮鬍子,斯文中透漏著狂野。兩隻眼睛中透漏著些許的寒意。

王磐心知他來者不善,抱了抱拳回道:“這位大哥請了。”

兩人對話之間,另外十多人也各自調轉馬頭,驅馬來到了那人身側,一起盯著王磐打量。

“在下津門劍客霍思平,請問少俠尊姓大名?”馬上那人看著王磐,繼續開口問道。

“大家萍水相逢,不留姓名也罷!請了!”王磐冷冷答曰,說完便想動身離開。

“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大哥都報了姓名了,你懂不懂江湖規矩?”王磐尚未邁開步子,人群中便傳出一聲嬌叱之聲。王磐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名坐在棗紅馬上的紅衣女子正瞪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怒氣衝衝的看著他。這女子長著一張瓜子臉,模樣看著頗為靚麗,只是兩邊的顴骨稍微高點,給人一種刻薄尖酸的感覺。

“玉磬,莫要胡鬧。”霍思平出口斥責了一聲。盯著王磐繼續問道:“少俠既然不願回答,那就算了,我只是看著少俠手中的長劍金光閃閃,定是不凡之物,難道是傳說中的金光劍不成?”他此話一出,身旁那眾人身子齊齊一震,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王磐手中的長劍。

王磐把手中長劍緊緊一握,冷冷道:“是又怎樣?”

“果然是你,你是滑州王磐?”那群人聞言,臉上均皆漏出狂喜之色,其中有人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

“是又怎樣?”王磐不動聲色,依舊冷冷回答。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是的話就不用我們長途奔襲至京城了。”

“真沒想到,居然在京津的官道上遇到了。”

……

那群人爭先恐後的道,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不知各位找我王磐有何貴幹?”王磐已心知肚明這群人的意圖,也知道了那少年皇上的旨意已經昭告天下,給自己帶來了天大的麻煩。這天津距離京城頗近,天津的武林人士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震驚江湖的訊息也不足為奇,所以他們也是第一批趕赴京城尋找自己江湖刀客。看來用不了多久,九州的黑白兩道均會傾巢而出,來圍追堵截他這個御賜的“武林盟主”。也幸虧自己離開了京城,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反其道而行,非但沒有南行河南,反而朝著天津而去,如若不然,現在堵著他的就不單單是這群沒行色匆匆的津門俠士了。

王磐知道這些人遇上自己也是個偶然,並沒有絲毫的準備,所以趁他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時候,自己尚有機會突圍出去,所以也不猶豫,更不廢話,身子一晃,如同一支出弦之箭,化做一道殘影,向著身後的荒野後激射而去,眨眼之間躥出了十丈有餘。

“哼,想跑?”津門劍客霍思平冷哼一聲,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朝著王磐離去的方向極速追了過去。眾人見狀,方才反應過來,紛紛棄馬,各自展開輕功身法,緊隨霍思平而去。頃刻之間,官道上就沒了人影,只留下了十數匹駿馬在雪地中踱步徘徊。

王磐不想跟津門眾人過多的糾纏,氣運丹田,把內力提到極致,展開鳥飛身法,猶如一隻大鵬鳥一般在雪地上滑翔而過,把津門眾人遠遠的拋在了身後,並且距離越拉越遠,眼看著也有四五十丈遠近,這時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定能甩開他們。

正在這時,一陣刺耳的笑聲從他的前方突然傳來,王磐心中一凜,腳下不停,抬頭望去,只見一個人正站在遠處一棵大樹的樹梢之上,死死的盯著他,陰森森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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