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四季交替,冬去春來,轉眼之間王磐在山中也度過了三個年頭。在這三年裡,他已經將五行訣的金、水、木、火四訣練成,只是練到土訣的時候卻是遇到了小小的麻煩。那土訣所對應的是鳥伸、鳥飛兩種身法,這身法的行功路線正是足太陰脾經跟足陽明胃經兩條經絡,只可以他本就患有胃疾,那足陽明胃經受損嚴重,這三年內李清風給他針灸無數,但是總是難有起色。金、水、木、火所對應的八條經脈中陰陽各半,真氣蓬勃,唯有這土訣的陰陽兩條經絡中怎麼也凝聚不了真氣,無論他怎麼練習,那丹田內的真氣在經絡行走一圈,便會再次回到丹田之內。這土訣不成,那最後的手厥陰心包經和手少陽三焦經自然便無法練習,這讓他心中懊喪不已。

李清風也發現了問題的癥結所在,但是也是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只得時不時的安慰王磐,閒暇之餘,將自己一生所學所悟的醫學知識傾囊相授,並將小李飛刀的擲刀手法秘訣和華山素心劍法也一併傳與了他。

王磐心無旁騖,專心學習,短短的時間內就將兩種絕技練的純熟無比。

李清風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知道王磐現在已經處在習武的瓶頸期,如果仍然待在山中,會一直卡在這裡,再難有所進展,當今之計,也是該讓他出去鍛鍊鍛鍊,在歷練中尋找契機,來突破自己的瓶頸。也幸虧李清風不是墨守成規之人,在尋得一個合適的機會後,將王磐叫到自己的跟前,開口詢問他道:“磐兒,你這幾天練功進展如何?”

王磐面露難色,幽怨的道:“師父,徒兒這段時間練功出了問題,十多天了沒有半點進步。”

“師父已經看出來,磐兒,為師已經將自己所學所悟全部傳授給你了,再沒有新知識教你,如今你修煉遇到瓶頸,需要下山歷練,尋找契機突破,你今日便下山去歷練吧!”李清風看著王磐,不捨的說道。

王磐聞言,傻傻的愣在當場,過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師父面前,不由得紅了眼圈,哽咽的道:“師父,您是要趕走徒兒嗎?您不要我了嗎?”

李清風伸手撫摸著王磐的頭,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孩子,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人生才剛剛開始,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師父也不能讓你在這深山內陪我終老,也該你下山闖蕩一番了,磐兒,出門在外,一定把俠義之道常記心間,咱們五禽門的門規,一定要銘記於心!這是咱們五禽門的信物,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在江湖尋找小李飛刀的傳人,也可去尋嶗山劍派,他們看到信物,定會幫你。記住,不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儘量不要去尋求別人的幫助!”李清風的話說到最後,越發的嚴肅起來!說完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緞面的錦囊遞給王磐,王磐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一看,那錦囊不大,上面用金絲繡著“五禽門”三個小字,這錦囊他十分熟悉,正是平日裡師父幫他針灸時裝金針的錦囊。

他抬起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師父。

李清風笑了笑道:“不錯孩子,這就是我們門派的信物,祖師爺傳下的一套金針。”

王磐鄭重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錦囊塞到懷中,貼著面板放好。

李清風點點頭,再次說道:“孩子,臨走之前,你去牛頭山的崖頂一趟吧,三年了,站在山頂上好好眺望一番,跟這個你熟悉的地方告個別!”李清風囑咐了一句,站起身來,走向了茅屋之內。

王磐望著師父離開的背影,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師父的腰背佝僂了許多的,顯的更加的蒼老。他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的滑落了一來。過了良久,他才平息了自己的心情,想起師父對自己說的話,起身來到瀑布旁邊,手腳並用,輕輕鬆鬆的便爬到了崖頂之上。

三年裡,他辛苦練功,卻是沒有時間來這山頂玩耍,當他再次來到山頂時,發現崖頂跟三年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花草蔥蔥競開放,鳥獸悠悠闇自得。以前的自己不懂得這崖頂上種的是什麼花草,現在再看,卻是全都認得。鳳尾草、三七、益母草、當歸等等,全都是些具有止血化瘀的中藥材,那在崖頂踱步的以香獐子和鹿為主,王磐這才明白師父的麝香白玉膏是從何而來,也明白了師父此次讓他上崖頂的目的為何了。他會心一笑,採集了製作麝香白玉膏的草藥麝香和鹿茸,將衣服脫下包好,揹負在身上準備下崖,出於好奇,他再次朝著對面的山崖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卻是讓他心頭一震。只見這兩崖之間距離足足有百米之遠,下面便是萬丈深淵,一眼看去煙雲嫋嫋,三年前的他沒有半點武功,心中恐懼之下什麼也沒發現,可是這次他卻看的很清楚,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繩索正從他腳下的崖頂探出,穿過雲海,直直朝著對面的山崖延伸過去。

“難道?難道這是通往另一邊的繩索小路?”王磐瞪大眼睛,有些吃驚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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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至極,來到繩索旁邊,伸出右腳,在繩索上輕輕點了點,那繩索微微盪漾,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堅韌。

“算了,還是回去吧,太危險了。”他搖了搖頭,轉身便要回去,剛了兩步,雙腳再次定在地上,腦中一直猶豫不定:“那山崖上到底有什麼那?好想去看看。”

越猶豫,好奇心就越重!越好奇,就越想過去看看,他在崖頂徘徊許久,自言自語道:“這麼神秘的地方,不去看看真的可惜了!”說完把心一橫,來到繩索旁邊,咬咬牙,氣運丹田,雙臂平伸,將雙腳踏在了繩索之上,運起自己所學的鳥飛身法,將丹田之氣提至口中,一步一步向著對過走去。

此時他心中也是緊張不已,本身那鳥飛身法只是徒有虛表,自己根本沒有練成,所以他心中也是沒底。與其說是老天垂憐,不如說他藝高人膽大,在繩索顫顫巍巍的晃動中,他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對過的崖頂之上。等他雙腳踏在實實在在的土地上之時,他長長的撥出憋在口中的真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休息了片刻,他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崖頂跟自己剛才所來的崖頂是天壤之別。這裡沒有花草,沒有鳥獸,更沒有泉水,崖頂中間是一塊光禿禿的石頭,石頭上插著一個黝黑髮亮的哨棒,那哨棒有鴨蛋粗細,兩頭各包裹著一片鐵片,看上去平平無奇。

沒想到自己豁出性命想看的卻是這麼個棒子,王磐心中不禁有些失望,裝身便想離開,這時他突然發現那鐵棒旁邊放著一封信,那信被鐵棒陰影所覆,若不是自己轉身,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存在。

王磐大步上前,拿起信箋一看,上面正是師父的手筆,上面寫道:

“磐兒,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你透過了自己內心的考驗,跨過了我設定的繩索之橋。

為師雖然做過御醫,卻是為了報仇隱居,所以心中對金錢的概念不足。以至於到現在無法給你半點銀兩,所以師父有愧於你。

石頭上這哨棒乃是師父從宮中兵仗局中所得,此棒看似平平無奇,其實內有乾坤,左手包鐵處乃是一個劍柄,向左輕輕一扭,便能拔出一柄細劍,此劍薄如蟬翼,削鐵如泥,端的是一把厲害武器。右手包鐵處有一機括,擰下來便是一個暗器,名曰奪命針,是個殺人於無形的奪命暗器。這武器本來是兵杖局為那閹人所鑄,後來被師父所得,今便傳於徒兒,行走江湖,做傍身之用!

師父窮困潦倒,再無長物贈於愛徒,慚愧!慚愧!”

王磐收了信箋,心中一陣感慨,他明白師父乃是愛面之人,自己就要下山,卻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贈送,自覺慚愧,便用瞭如此手段,以免尷尬。心中不免有些好笑,搖搖頭,一把握住哨棒,提將起來仔細觀察一番,這才發現哨棒兩邊所包的鐵片花紋並不相同,一片是豎紋,上面寫著一個小小的左字,另一片是橫紋,上面寫著一個小小的右字。

“這哨棒做的如此細緻,連左右都分辨的如此清楚。”王磐暗自嘀咕一聲,右手握著豎紋的鐵片輕輕一旋,接著從哨棒內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細劍,那細劍長約三尺,出鞘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之聲,寒光閃爍之下,激出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劍!”王磐不由得誇讚到。他順手挽了兩個劍花,覺得無比稱手如意,心中滿意,將長劍還回鞘中,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嘗試奪命釘的威力,將哨棒橫拿手中,正好做平衡之用,一步步返回對面崖頂,輕飄飄的下得崖來,回到院中。發現自己的包袱整整齊齊的放在茅屋門口。王磐知道師父因為信的緣故,以免尷尬,不想見自己,便跪在茅屋門口,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哽咽的道:“師父,徒兒去了!”

“去吧!記得多行俠義,如果你有違背俠義之道,師父定不饒你!”李清風的聲音從茅屋中傳出。

“是,師父!”王磐堅定的回答一聲!撿起地上的包袱,將衣服包裹的藥材放去包袱之內,穿好衣服,將包袱掛在哨棒的一端,扛起哨棒,向著山下走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之後,茅屋的房門咯吱一聲打將開來,李清風走出房門,默默地看著門外的小路,一臉的不捨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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