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德隆?

賀姓?

難道……

鄒景河心頭一緊,下意識打量老者的裝束。

一身青色長袍,凌亂髒垢,不成體統,十分另類。

而最醒目的,是其腰間掛著的一個橙黃色的酒葫蘆。

酒葫蘆雕琢著一副素描圖,是個飲酒作樂的人影。

看到酒葫蘆的瞬間,鄒景河心頭狂跳,瞳孔緊縮,臉色駭然驚變。

心頭的猜測,瞬間篤定。

嗜酒之人,又姓賀,除了酒神賀氏門人,天下再無第二家。

“你……你是……”

鄒景河眉宇挑動,一臉震駭的看著邋遢老者。

他難以想象,酒神賀氏門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酒神賀氏,那可是人族當前傳承最為久遠,底蘊最為深厚的法身世家。

據傳,酒神賀氏祖上,就曾出過多位法身高人,皆是天下名列前茅的人物。

數代傳承,底蘊之雄厚,天下少有。

邋遢老者賀德隆浮立虛空,目光凜然,俯視著鄒景河,厲聲道:“趙忠仁曾與老夫說,鄒氏離經叛道,心懷不仁,有霍亂天下之心。老夫尚不相信,受其指引,前來此地一遊。”

“卻沒想到,果真有所發現。堂堂鄒氏,人族棟樑,不為人族謀劃安穩,反倒霍亂天下,行如此無德無義之舉。”

話到最後,賀德隆滿臉痛惜,言辭間盡是惋嘆。

趙忠仁?

竟然又是趙忠仁!

鄒景河聞言,一顆心險些炸裂。

怎麼可能?

趙忠仁會算到這些?

孫逸不是死了嗎?

他竟然還會處處維護孫逸?

連著孫家,都這樣庇護?

鄒景河難以置信,無法預料。

他根本不知道,孫逸未死。

通訊碑雖然可以遠端傳訊,但是,每一座通訊碑的造價之高昂,過程是艱難,超乎想象。

除了向鄒氏這樣的勢力有能力建造一座,尋常世家宗派,根本無力承擔。

如黑曜城柳族這樣的底蘊,都無力建造。

所以,訊息傳達不便,讓鄒景河無法獲知平原城的後續訊息。

並且,鄒景河自阜濰城鄒氏祖宅離開,便一直駕馭雲雀,在虛空疾行,沒有停歇,也就更無法打探訊息。

趕到冠城,便又馬不停蹄的繼續趕往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