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維八歲,比小見小几天,但外觀明顯是姐姐,小見身材面貌保持得好,顯年輕,一直處於學前班水平,更何況現在瘦得縮水了。

小姑娘眼睛明亮清澈,偏瓜子的小臉型,鼻稜唇紅,膚色白晰,老覃暗贊是個美人胚子,且面相靈動藏福,不由心生疼愛。

在輸液扎針時,老覃不斷給小丫頭打著氣,別怕,你看旁邊這個哥哥,手上扎滿了針眼,哼都沒哼過一聲,小孩子要學著堅強。

蔣維忍住害怕,含淚不落,小心靈中卻想,那個娃娃看上去是弟弟吧。

次日一早,蔣中齊夫妻腰痠背痛,坐椅子趴床睡,守病人真尼瑪遭罪啊,不由極是佩服老覃,聽說那小孩昏迷半年多了,液要輸到深夜,守著更辛苦。

“呵,習慣了…就不苦,你家小丫頭..神志清醒,晚上又不輸液,你們..沒必要守夜,白天來看下..即可,就算不來,輸液時…我和外床那位大姐,也會幫盯著的。”

外床位大嬸:“對對。”

蔣中齊兩口子,一個是北門外新東郡化纖廠工程師,一個是郡物資處主任,都是大忙人,倉促之下也來不及請人,夫妻倆合計了下,孩子是留院觀察為主,白天只輸一次液,讓老覃幫忙看著下,付點錢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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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蔣勿須多言,孩子輸完液,叫一下..護士而已,幫個忙不談錢,有心的話,到時侯…給我買包煙即可,另外…你們得給孩子換點飯菜票。”老覃對看得順眼的人還是不錯的。

“行,那白天就覃師父和大姐費心了,我們兩口子確實工作忙,爭取每天傍晚過來。”

換了菜票,又叮囑了孩子,有不舒服或異常要告訴爺爺和嬸嬸,讓他們找醫生來,蔣中齊又塞了包煙給老覃,買了封桃酥給大姐,兩口子著急忙慌的趕回新東了。

蔣維覺得自己除了腦門傷口有些疼,其餘沒啥,住院,真無聊。

過了兩天,蔣維與老覃較熟了,這個爺爺長得難看,但人挺好,每天幫她打飯菜、叫護士。

“覃爺爺,這個娃娃是你親人麼?”

“他叫羅小見,是爺爺…的侄孫子,你應該..叫他哥哥,他八歲..是正月十六的。”

“哦,我是正月二十五,可他怎麼看著那麼小啊?”

“唉…生病嘛,他躺了半年多了。”

“啊??”蔣維覺得這個小孩好可憐,半年?豈不是從暑假躺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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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爺爺,你是在打坐麼,我們新東郡寶光寺的和尚,就愛你這樣坐著,它有什麼用啊?”

“爺爺..是道士,打坐是摒棄雜念,可以..磨練耐性,讓人..沉心靜氣。”

“哦,每個人都可以練麼?”

“哈哈,當然,練好了..就能入定,做人做事..便會更加耐心專注,更加..沉得住氣,不過,大多數人…本身就缺乏耐性,想練好,很難。”

“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