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黑前,開了飯,玉麥饃饃配兩盤素菜,娃們覺得一點兒不算苦,平時也是常啃饅頭的,只是…..這菜好像沒放油?

二花是個直腸子,指了出來:“康子叔你可真粗心,做菜連油都忘了放。”

康子臉上一紅:“前幾天油用完了,叔…得等後天鎮上趕集,挑點菜去賣,才有錢再…呵呵。”

幾娃有點傻眼,原來不是忘了,是沒錢打油,一二花雖知自家家裡很困難,可倒也不至於家中會斷油,這兒…還真他孃的比我家都窮!

秦遠山心內一直在吶喊,跟康子比,我真的是個豪、是豪、豪!掏出先前軍區幾人曾應允的五塊,交給了康子,拍拍這憨兄弟肩:“以後一定會好的,國家一定會想法子改善民眾生活的。”五塊錢吃了一頓饃,天價!

豔子:“覃爺爺康子叔,我捐了香火錢給天字牌牌,我希望下學期成績考前三,上天會保佑我麼?”

老覃:“捐香火…是一種信念和寄託,做事…要想成功,要靠自己…努力和堅持,而不是…許個願就行的,懂嗎!”

“哦,難怪老師說許願啥的都是封建迷信,許願原來沒用!”

康子:……

老覃一嗆:“這怎麼會是…封建迷信呢,騙人坑人迷惑人…那種才是,許願它是…人的願望、寄託、念想,而捐香火…是表示自己更加虔誠的…想要達成這份願望,許願有沒有用、能否實現…它得靠自己努力。若想憑著許個願…就想達成願望,想不勞而獲…這種才叫迷信。記住,人都會…有願望,單純的許願…不是封建迷信,歪解了許願的含義……那才是。”

“哦…好複雜。”一眾娃基本沒聽懂,太入理太彎繞。

“你們捐了…多少啊?”

“五毛…”

“兩毛…”

“呵呵,太少了。”

“爺爺你不是說,捐香火只是表明更加虔誠嗎?”

“是啊,捐得多才說明…自己更加虔誠…更加重視這份願望呀!”

算了,辨不過這老頭,“我們沒多的錢了。”

“沒關係,回去後…有錢了,你們也可以捐到…起松爺爺那裡嘛。”

“……..”真不該起香火這個話題。

飯後,康子給小娃們講他與羅永勤年少時的事,那時更困難,二人又在長身體,像是從來沒吃飽過,常一起出觀,到山裡轉,去獵野物,竹鼠、野兔、山雞等等,然後打牙祭,可惜現下獵物已越來越少,否則吃飯時就能給大家加兩個菜了,臨近天晚,康子又打掃了次幾個床鋪,儘量乾淨點,免得娃們睡不習慣。

心殿角處,小見悄悄地:“康子叔。”拿著三塊錢,大半身家了,遞給康子。

康子一怔:“傻孩子,叔咋可能要你的錢,快揣回去。”

“嘿嘿,我問過一花姐,三塊錢可以做條布褲子,等我下次來,再給你帶曲伯伯以前的衣服,只要康子叔不嫌就好。”

撫著娃頭,柔聲道:“乖孩子,衣服叔不會嫌,但錢不能要,長輩怎麼能要小輩錢呢,小見懂事,叔…已經很高興了。”

小見心中並非有施捨、可憐之意,只覺康子和爸爸一起長大,那也算親人,這是在幫助親人,“康子叔,我存錢筒還有十多塊呢,爸爸還要很久才回來,就當是,幫爸爸給康子叔做褲子好了。”屁孩認定的事,也是不易改變的。

小見掂起腳塞在康子下衣兜,而康子此時早已捂嘴墮淚,感懷著兄弟的逝去及侄子的真誠,作為孤兒,他…深深的感受到了這份親情!

“好,叔…..叔明天就去做褲子。”匆匆逃離,跑至田地中嗚咽而泣!

“哎…”問心觀就這麼點大,老覃於殿外略有聽到,來至田邊。

康子將三塊錢遞給師父,老覃:“明天送他們走,你在鎮上…就把褲子…量了做上,這是孩子…孝心,你自己揣著。”老覃雖無恥,但也不會貪這錢,心下感嘆,孫子在求財舍財方面都很像自己呀!

老覃與康子擠一床,秦遠山帶兩男娃擠一床,三女娃停屍門板上,好在夏天不怕著涼。

天色一晚,可以說陰暗處皆是伸手不見五指,就只有點月光晃亮,和各屋點的一油燈,對於城裡人來說,極不習慣,好在帶了一手電筒,娃們睡前排隊上了次茅坑,這黑燈瞎火的,要沒手電,掉不掉進茅坑還真不好說!

山上相對涼爽,後半夜甚至會涼醒,康子給三女娃拿了床被,橫著睡,三人都能搭,雖說盡量打掃過,但跳蚤…..仍然活躍異常,今天來了五個小鮮肉,豈可不大快朵頤!

次日起身,娃們不停身上摳著撓著,身上紅包不少,讓娃們自個兒在屋內..把衣褲脫了全部抖一次,再擦上風油精後稍好,小胖吃苦耐勞有待提高,起來後已說了幾遍想回家。

早上八點過,老覃留下小見,山間風景還是有點的,讓康子帶餘人去轉轉。

心殿內。

老覃:“小見,記好爺爺…說的話,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聽好,人間若大變,相問天地心,跟爺爺念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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