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見在眾多長輩們的安排配合下,開始了自己的孤兒人生。他把搬到曲家生活認認真真地當做任務執行著。

竹筒存錢罐裡的錢一直沒有漲過,這……是一個問題,不由感嘆小孩不易,人生皆苦。

每天足跡就在幼兒園、醫務室、秦家、曲家間來回反覆,自從進了曲家門就少有去其他叔叔家蹭飯了,曲伯伯不讓,並且就此事對他作了近一小時的開導、教育。

雖然曲伯伯一直和顏悅色、輕言細語的教著他似懂非懂的道理,也是為他好。

但小見深深體會到曲伯伯的可怕,望著曲伯伯上下翻動的嘴皮,這尼瑪也太能說了。

終於瞭解到了政委這一職業的恐怖,這是一個蘊含著特殊屬性的隱藏職業,而曲伯伯是其中佼佼者,估計離滿級已不遠矣!

汪姨在,就家裡吃,值班的話就豔子姐帶食堂打飯,並且和豔子姐得分頭完成送飯任務。偶爾去秦家吃。

自此,一代蹭王隱退江湖。

離春節越來越近了,過完年自己差不多就五歲了。今天,汪姨去市裡醫院學習沒趕回來,曲伯伯也一大早和高老虎他們坐車走了。

菜票在副食站是通用的,為防止孩子亂花,平時就都鎖在醫務室更衣櫃裡,只有汪青華平時值晚班才會打飯用。

“媽咋個還不回來,我都餓了。”豔子牽著小見在醫務室來看好幾次了。

“我們去秦叔家吃吧。”

“可爸爸說,不能去麻煩別人。”

羅小見撇撇嘴:“肚子餓了就要吃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二話不說拉著豔子往秦家去。羅小菊知道了情況後:“那咱們今晚吃食堂吧,姑今天忙著毛衣收針,還沒來得及做飯呢。

“喔。。。”一花二花歡呼一聲,因為吃食堂等於開葷,現在每月曲伯伯家和爸爸一樣會給秦家十斤飯票十塊菜票,其實都懂這是變向的幫助,因為小見與他們親啊。

“打兩斤飯,”又拿出五毛菜票,“打一個肉三個素。”算是發了狠。

一花拿出一盆兒裝飯用,其餘三屁孩拿兩鋁飯盒兩個瓷碗。“二花,多拿一個碗,”小見吩咐著。

“好”,一花二花都知道小見的本事。只有豔子不瞭解:“幹嘛多拿碗呀?”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出門在門口切菜桌下拉出木板車,盆碗盒放上面,拉著走,眾人一起向三百米外食堂進發。

木板車算是這時代孩子們比較高檔的自制玩具了,四個輪子是四個軸承,用木方穿過軸承內徑孔,兩邊釘釘子卡住,考究點的鑽眼穿螺桿卡上,軸承就不脫落了,想做大些木條就長,蓋木板釘連上就完工。

連根繩,一人跑著拉,一人蹲上面享受速度與基情。比較熊的娃兒喜歡找水泥坡地滑下來尋找刺激,翻車後鼻青臉腫是常事。

對孩子們來說這已經堪稱一件裝備了,拉人拉物均可,這小板車還是一年前羅永勤買了包煙請機工班幫忙做的,實是四個同樣型號大小的軸承,不好湊齊。

和羅家關係親,對羅永勤之事羅小菊也是知情的,看孩子們開開心心的離開,感嘆著小見的命不好,也感慨自家日子的艱難,像前兩年沒帶孩子還可以附近廠礦或在炊事團做做零工,多少貼補點家用。

可自從懷了三花後這日子就開始難了,靠秦遠山那不到四十的津貼和幾十斤定額五口人用,部分錢都換糧票了,得虧大哥每月十塊幫襯咱們,一個小鬼偶爾在自家吃幾頓哪用十塊菜票十斤飯票。

羅小菊對乾哥羅永勤是感激的。放心吧,大哥,咱們一定會護著小見長大成人。

哎,等三花大些了,自己還是得爭取進附近哪個廠做臨時工,再爭取轉城市戶口就太好了。

至於個人做生意她沒想過,還基本不行,那屬於資那啥啥道路。(內地是八二後個人生意才放寬、興起,目前與廣深、魔都沿海差異是挺大的,內地八二三之前與後完全可稱是兩個時代,度上的資料,不一定都對)

個人能叄予的投資,非手藝類專案,大概就幾種,外面街上,極少數人家門口支個桌子,上面幾個玻璃罐,瓜子、花生、脆糖等等,個別的會有一酒罈子賣酒或醬油、醋。

擺小人書攤的,所有書封面撕下貼籬笆上,按封面編號借閱,坐攤內長條凳上看一本一分錢。以上幾乎是老頭老太太專營。

也有專賣熟客的黑酒館,不敞開門賣,一般在廠礦附近只賣熟人,菜就幾樣滷菜,利也薄,你賣貴了別人不如去正規館子,正經來說只能算一個吹牛飲酒聚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