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過兵的人身子挺拔,走路的模樣也能看得出不同尋常,就這樣的兩個年輕男人,兩手抱著滿滿當當的水果回到了家中。

李勇和李煜無所事事地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他們太無聊,本來想打掃一下院子,但也知道白方海的心結,無從下手,最終也只能這麼傻愣愣地坐著。

於是兩人就這麼看著自家老大,和從前老大的戰友抱著滿滿的兩手水果回來了。

兩人趕快接過了水果,自家種的水果,樹上接的也沒什麼農藥,白方海沒有喜大大咧咧的直接咬下一口。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白方海其實並不知道王釗今天做的決定,只是相信從前的戰友不會危害這裡的人,所以才出口保證。

但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

“我妻子有一家公司…”王釗也咬下了一口水果,不緊不慢地把事情說出來。

“這麼說,這件事是雙方得利呀。”白方海大手一排,心裡隱隱有些激動。

他其實也有想過靠著自己的努力帶著這裡的人致富,但其實他除了帶兵打仗,什麼也不會,所以也只能坐在這個小院子裡,每天曬曬太陽什麼事也做不了。

“嗯,的確是雙贏,但是種植香草的過程並不輕鬆。”王釗說道。

“怎麼說?”白方海奇怪地問著。

“我想讓全村人都種植,但並不是每家都種一樣的香料,有些香料需要長照日光,但有些香料不能,有些需要常澆水,有些並不需要,這其中有很多說道。”王釗說著。

白方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聽著王釗說下去。

“雖然這裡的人很樸實,但是我不能確定不會有人偷懶,種子不是普通市面就能買到的,所以種子也要我來提供,種子的價格也不便宜,我不希望有人偷懶浪費。”王釗說著。

白方海聽出了對方話裡有話,但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

“所以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留在這裡,幫我時時刻刻看著,這樣我才能安心。”王釗說道。

“誰?”白方海問著,轉頭看了看,站在旁邊愣神兒的李勇和李煜。

“你。”王釗說著。

“我?!”白方海嚇得直接站起來,手足無措地擺擺手又搖搖頭,“不行不行,這我可不懂,你老婆那麼大個公司,別讓我給搞壞了。”

“可以學,”王釗抬起頭看向對方,他一向對這個戰友很有信心,“村裡的人也不懂,都要慢慢學,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王釗一直相信白方海的能力,對方穩重又有耐心,肯吃苦,又能在惡劣的條件下冷靜,王釗覺得白方海是最合適的人選。

另一方面,他也有些私心,希望這個戰友能從拾起從前的自信,他不希望這個人就這麼一輩子這樣下去,慌慌度日。

“可…”白方海有些猶豫,並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勝任這種從沒接觸過的東西。

“沒有,可是了,我身邊就這兩個人,你還想讓我留下一個?”王釗看了看李勇和李煜,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在城裡也沒那麼容易,

白方海自然也不會讓他唯一的兩個心腹就這麼留下來,“你願意留在這裡,那我還能給你一份工作,我們也是雙贏。”

白方海聽出了王釗不想讓他這樣下去的意思,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他其實並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但從前的戰友這麼奮力的拉他一把,他總不能視而不見。

最終他點點頭,同意了這件事。

第二天下午,四個人一同走向村口,想來李叔把時間定在這裡,正好是人們吃完午飯,太陽也沒有那麼毒辣的時候。

結果今天出人意料的陽光異常的火熱,四個人走出了一身汗,好在幾個人都身強體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疲憊的狀態。

幾個人到了的時候,其實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提前,但想來水果已經分手,這個時候鄉親們也沒什麼好做的事,無所事事的正好都過早早地過來。

每個人都搬了一個小板凳,手裡搖著扇子扇風,偶爾幾個孩子,每個人手裡拿著個冰棒兒,在不知疲憊的跑,氣氛倒也熱鬧。

王釗直接走到最前面,其他三人站在旁邊看著。

“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白方海該戰友,我叫王釗,退隊之後,我和我妻子有一家公司…”王釗一點都不畏懼站在人前。

他說的不緊不慢,卻僅僅有條條理清晰,讓這些其實大字也不識幾個的老百姓,也聽非常清楚,光是這種表現就很有信服度。

“可是小夥子,我們根本不會種這些呀。”一個老大娘坐在樹蔭下扇著扇子開口道。

她雖然模樣悠閒,但王釗知道對方並沒有惡意,他明白這也是在場很多人的疑惑,種了一輩子瓜果,突然來個人說要種什麼香草,放在誰身上也會顧慮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