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釗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對接對面的那個男人。

這麼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每一次這樣的人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

從女兒的學校跟出來,這麼明顯帶著威脅的意思他不會看不出來,只是他多少會有些煩躁。

而且跟出來後光明正大的,坐在對面的咖啡廳等他,甚至不知死活地衝他招手,這種人一看就是常年把刀架在脖子上,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所以才敢做出這些事。

但現在王釗很被動,對方可以說是順路,可以說順路停下車後又剛好瞧見他,這麼光明正大的,說成是跟蹤會有些不成立。

王釗看著那個男人,他是立即好歌這麼遠也能看清對方的容貌。

那男人看起來才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帶著王者的氣魄,一撇一笑都淡然優雅,模樣是個陰柔的男人,卻又不是普通的。

那男人見他沒過去,似乎並不死心,又招了招手那動作彷彿催促著王釗過去。

王釗有些煩躁,最終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還不走了過去。

“坐。”鬼面笑著伸出手,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王釗沒說話,直接坐了下去,他一點兒也沒客氣,坐下來後就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可以確定他們從沒有見過面,他的記憶力極好,見過這樣的人不會不記得。

鬼面不著急先開口說話,而是轉頭笑著招了招手,叫來了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放在了王釗面前。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名字就算了,不過大家都叫我鬼面,”鬼面面上依舊是那副笑容,不知道的人看到以為是什麼溫柔的紳士,“也是吳昭的上司。”

“你想說什麼?”王釗不想和這個男人廢話,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我對你很有興趣。”鬼面笑著說道。

王釗面無表情,彷彿這男人的話就像是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的平常。

但如果讓外人聽起來多多少少會覺得這人是變態,一個男人笑著對另一個男人說,有興趣,這種話還用這麼溫柔的表情說出來,會讓人覺得是怪物。

“為什麼?”王釗問著,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面前的咖啡,“是因為那一個億還是因為你們跟蹤我?”

“啊…”鬼面向後一靠,似乎是認真思索了一陣,接著又抬頭面對著王釗笑了出來,“大概都有吧。”

王釗沒說話,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好對付,無論是身手還是膽識,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雖然這男人笑著說是吳昭的上司,但開起來之前兩次的為難,這男人只是袖手旁觀而已。

王釗能猜出七八,如果最早兩次眼前這個男人插手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輕易地解決。

“我已經很久沒碰到你這樣的人了,”鬼面笑著用勺子攪動面前的咖啡,好像真的是來和王釗交朋友的,“能激起我的鬥志,挑起我的憤怒,讓我覺得有些興奮。”

王釗心裡皺了皺眉,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他的經驗和直覺都在告訴他面前這個男人不但不好對付,似乎還是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說不定會纏上他。

王釗不怕這個男人對付他,但他擔心他的家人。

“我沒空陪你玩這些無聊的把戲。”王釗淡淡地說著。

“沒關係,”鬼面笑著,“我也就是來打個招呼,至於你有沒有空陪我玩兒,逼上梁山嘛,總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