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玖醒來了,她本來受的傷就不重,身上淤青很多,但沒有太多明顯傷口,之所以暈倒,更多的是因為腹部的疼痛以及體力透支。

醒來,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第一次,覺得這慘白慘白的顏『色』和消毒水的味道也挺好。

“舅舅”終於,我終於能去祭拜你了。

門外,已經將門推開了縫隙的司胤衍將手收了回來,站在那裡,盯著門看了好久好久,然後沒有等到裡面的聲音,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醫生進來,倒黴催的夏霽月,看著葉安玖醒來,大大鬆口氣:“少夫人!就當我求你,能少折騰一次嗎?次次這樣鬧,就算我是神醫,也得被你嚇出心臟病啊!”

葉安玖挑眉,就著護士的手喝了一口水潤嗓:“夏醫生,放鬆心情,男人焦慮容易顯老,你還沒娶老婆吧?”

夏霽月:“”無話可說。

認命的給葉安玖做了身體檢查,然後一個護士推了一個架子過來,直接掀開葉安玖的衣服架在她肚子上,開燈照『射』,然後用簾子圍住。

葉安玖不解:“這個是做什麼的?”

“還能做什麼?暖宮啊?”夏霽月一邊寫資料,一邊還不忘抱怨:“你的身體受了寒,痛經比別人厲害百倍,明明痛得要死了,還非要折騰,你這樣子,想要生孩子,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說完沒得到回答,一抬頭,葉安玖已經靠著枕頭坐了起來手裡端著一杯『藥』茶,喝得那叫一個悠閒。

無奈嘆口氣,她這個樣子,顯得他很雞婆,他也不想好嗎?

“我媽是『婦』科聖手,調理這方面她很在行,該喝的『藥』得喝,別『逼』著我好好的外科醫生變成『婦』科醫生!”

溫柔帥氣的醫生都變得這麼婆媽碎碎念,這完全是被司先生『逼』的,上一次太平間事件就『逼』得夏霽月差點神經衰弱了,這次他跟著去,司胤衍把昏『迷』的葉安玖放到他面前,檢查完了,問題不大,可司胤衍不相信,問題不大哪兒能暈倒?非得讓他再檢查一次,最後,連『婦』科宮寒這樣的事情都被他檢查出來了才放過他。

不準看重點部位,只准開『藥』,上『藥』必須護士,這樣他怎麼仔細檢查?簡直就是想『逼』瘋他,他容易嗎?

葉安玖對夏霽月深表同情,但無法感同身受,所以,繼續沒良心的喝茶喝茶,雖然身上到處都疼,但心裡的負擔放下,一身輕鬆,就連小腹的疼痛,在暖暖的燈的照『射』下好像也舒緩了不少。

夏霽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帶著護士走了,出門不遠,就看見站在那裡當電線杆子的某人,出『色』深邃的容貌,高大的身材,冷峻的氣質,無形中撩得過往所有雌『性』生物不能自已,偏偏,他樂於當一個冰柱子,連自己老婆也不進去看,無奈搖頭,人家夫妻倆的事情,輪不到外人『操』心。

葉安玖靠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然後緩緩舉起手,左手的無名指上,一顆三『色』寶石鑲嵌的大戒指,古樸、華麗、莊嚴。

敢把戒指往她這個手指上戴的,也就只有司先生了,這個圖騰,司家主母的戒指?只是,沒有求婚,沒有婚禮,沒有誓言,甚至,她還昏『迷』著,怎麼就把戒指給她帶上了。

這是不是也太隨便了?

一整天,葉安玖在護士姐姐的照顧下調養身體,送進來的除了清淡的食物就是『藥』,司家人,爺爺估計還在帝都,司爸爸不清楚,而司先生果然生氣了!

沒有手機,沒有熟悉的人,唯一熟悉點的夏霽月見了一面之後就走了,這感覺,好像被關禁閉了。

喝了『藥』,滿嘴的苦澀,腹部疼的蜷縮,能感覺血『液』一塊一塊的流出來,雖然沒生過孩子,但褚蓉想要生孩子,可是買了不少的書來看,就她這個樣子,不調理好,恐怕根本無法懷孕。

想當初自己哄爺爺的話,一年期限,如今已經九月,秋天都快完了,而孩子,連個影子都沒有,註定要食言了。

這件事情,葉安玖知道自己作得有些厲害,司先生生氣也是應該,以前她作,率『性』而為,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如今真的把自己作死了一回,總覺得好像有點愧疚,爺爺和司爸爸還有司先生,他們一定對她很失望,而如果她生不了孩子

突然,心口很難受,她並非多愁善感的人,但現在,她怕他們不要她!

葉安玖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孩子,喜歡褚緣也只是因為她的特殊,她將自己的執著寄託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改變褚家和褚蓉,可自己的孩子,沒有懷過孕,沒有生出來,她感受不了那麼真切的血脈之情,也沒辦法散發那麼濃郁的母愛。

生不生孩子,她自己其實很隨便,但為了司先生和爺爺他們,她願意生,只希望,看在她還不算太壞的份兒上,不要剝奪她一次報答司家的機會。

凌晨,夜深人靜,床上的人兒閉了眼,彷彿早已睡得香甜。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向床邊,腳步輕緩,微不可聞,走到床邊站定,輕輕的坐到旁邊,深邃的目光凝視她的臉,一寸寸往下,最終落在她的手上,那裡,那顆戒指依舊安靜的戴在上面。

知道這戒指是誰戴上去的,沒有取下來,這一點可以讓人心情不錯,可一想到她這麼平靜的接受,最大的可能是因為犯錯之後的討好,所有的觸動都回歸於零。

輕輕碰觸的手收回,準備躺到旁邊的床上休息,不想見她,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責問?罵她?捨不得,可如果不開口不罵,他心裡又難受,所以,先忍著,等到心裡什麼時候能平息了,再跟她好好說話。

不想跟她說話,但是又不想離她太遠,所以一個人在門外煎熬,等到她睡著了,這才悄悄進來,碰觸她的體溫,聞著她的味道,唯有如此方能入眠。

手抽回,還不曾離開床邊,被人一把握住,本來已經睡著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平靜的看著頭頂,然後微微轉頭,夜『色』裡,目光清幽柔細:“司先生!我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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