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好久不見!”

黎仁先開口,語氣有些冷,但態度還算客氣,縱然殺死女兒的兇手就在面前,他還是維持著客氣禮貌,這是政治家的修養?

“黎先生!”司胤衍客氣點頭,開了門,倨傲是資本,但行動間的尊重,是涵養。

黎仁開門見山:“我也不跟司少客氣,黎家和司家向來交好,鄙人也想要跟司家和睦相處,但我膝下只得一個獨女,我已經過了甲子之年,這個時候卻要經歷喪女之痛,實在無可忍受,我必須要將兇手繩之以法,還請司少諒解!”

“黎先生的心情恕我不能感同身受,不過誰說我妻子就是兇手?”

司胤衍關了車門,直接將葉安玖隔絕在了對方的視線之外,人也站在車門前,寸步不前,守護的姿態不言而喻,雖然司家的男人愛妻是出名的,但親眼看到司胤衍的作態,更讓人清楚,司胤衍很愛這個妻子,愛到哪怕她殺了人,他也願意傾力相護。

“是不是兇手,自然會有真相來說明,但司夫人是唯一出現在兇案現場,且嫌疑最大,司少就這樣將她帶回家,是否也太過無視法紀?”

不愧是在帝京裡混的政客,說客套話一把好手,語氣客氣卻帶著嚴厲公正,但那篤定的眼神,就差指著葉安玖說她是兇手了!

司胤衍挽起袖口,那裡沾染了一點點血跡,如果不是脫掉衣服太不雅,他真想立刻將這件衣服丟掉,跟黎家人有關,哪怕只是一滴血,他都厭惡,就如眼前這個人。

“所以呢?黎先生想要如何?”

黎仁立刻道出自己的目的:“勞煩司少夫人去一趟警局,等到案情查明,如果證明事情的真相於司少夫人無關,我自然放任,且親自上門道歉!”

一個痛失愛女卻堅守原則、正義十足、客氣有禮、悲痛隱忍的大義官員形象被黎仁塑造得非常的完美。

“不可能,黎先生如果能證明我妻子是殺人兇手,大可拿著證據上我司家宅門要人,相反,我司家的人不可能隨隨便便被人關押,在還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誰都沒有權利對她做什麼!”話落,一揮手,等候在一旁的秦律帶著所有的律師團隊上前。

“黎先生!我是司太太的私人律師,全權負責這個案子!”

黎仁理都不理,直接拿出一紙手令:“大國主親印,司少也要視若無睹嗎?”

不管有多麼不甘心,司胤衍還是對著那一紙印令敬禮,而葉安玖也不得不從車子下來。

金牌律師,自從跟了司胤衍,秦律可以說是所向無敵,可唯有這次,他有些無措了,大國主的印令,這是建國之初就確定的權威,此印令大國主一年只能發赦一次,只要三十三大家族沒有超過二十位反對,其命令就擁有絕對制裁權。

用大國主的印令來對付一個小小的司家夫人,簡直滑稽,其他家族大概巴不得大國主用掉這個印令,誰會反對?

這個,只要其內容在可允範圍內,法律都得為之讓道。

如果司家為了一個女人聯合二十二個家族反駁大國主,那麼,勢必會掀起再一次的全國大動『亂』。

誰都想不到,竟然是國主令,黎仁舉著印令,護衛隊開道,走到司胤衍面前,將印令遞過:“司少要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