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知是日頭變熱的緣故,蔚藍的天竟有些發紅,雲層被染成飄卷的紅霧,隱約勾勒成巨大的翅膀。

那滾燙而炙熱的溫度,似要將雲層捲入火舌。

魔軍有些躁動。

那在常人眼裡不過感嘆一句的異象,卻讓他們嗅到極致的危險。

驀地,九天之上散開一道鳳凰鏗鳴——

引吭長啼,卻只魔族眾人可聞,落地有聲。

魔昧一怔,轉身走出營帳,已有許多魔兵聚集著,惴惴不安。

捲雲染成血色,添幾筆昳麗,重重暮色之下,掩蓋如火的血翎。

低等的魔兵控制不住地顫抖,血液燃燒,從靈魂深處的恐懼一點點蠶食四肢百骸。

沉悶而壓抑。

魔昧抿緊唇,化為一道黑霧衝上九天,層層迷霧斑駁。

朦朧而致命。

他心底的不安不斷放大,直到落在迷霧盡頭——血獄。

血獄中,女子一襲紅衣獵獵,如烈酒般醇香濃郁,卻也醉人。

她執起手,指尖捻著一片血色羽翎,神色倦懶。見他來了,勾起一抹笑,“你叫,魔昧?”

魔昧定了定心神,血獄……空間禁制……

“魔尊座下的四護法?”見他不作聲,她也不惱,自顧自地問。

“閣下有話直說。”魔昧斂了神色,隱隱猜測她的身份,心中有數。

“你不認得我?”女子隨意問道,手上又使了幾分力,似要將那血翎碾碎。

血獄的氣息抑了幾分……

魔昧只覺她這脾氣來得莫名其妙,默了一瞬,還是答道,“聖界,凰尊。”

“既是認得,那便好辦。”

魔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