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獨立撰稿人,我印象中的這種職業的人,不都是應該全國各地採風麼?”

距離下車還有一個多小時,時光和徐文虞各自點了份早餐,邊吃邊聊。

“採風歸採風,咱也得有目的不是?”徐文虞吞掉一口面前的鴨肉湯包,滿嘴的鴨油燙的不行,又好吃又麻煩。

“那你到底是寫什麼型別的文章的啊?”

“靈異文,你信不信?”

“靈異文?”時光心頭一驚,突然有些好奇,這也太巧了。

“嗯”,話匣子一旦開啟自然就收不住,

徐文虞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五年前,從傳媒大學畢業的徐文虞回了老家,在老家附近的某個縣級報社當編輯。這種工作想來也知道的,每天的新聞少的可憐,一個月也就寫個把豆腐塊大的文章發表。

進入網際網路時代,報社半死不活,除了縣級機關固定訂閱之外,那些報紙怕是連當擦手紙都嫌硬。

報社效益不好,寫的文章少,收入當然也少了。徐文虞一個年輕大小夥子,天天蹲在報社裡,和他師傅一位四十多歲的老編輯兩人大眼瞪小眼,這日子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想出去逛街吧,手頭也沒幾個錢。這裡是川陝黃土高坡的縣城,那奢侈品店、高檔飯店可一個都沒少。華夏國最大的發展就是讓人過上好日子,在這個川陝小縣城裡,大多數人確實過上了好日子,徐文虞例外。

和他師傅,那過一天混一天的中年人不同,有想法腦子活絡的徐文虞自然不甘心就沒事賴在報社荒廢,每時每刻不在想辦法去給報社搞點新鮮素材。

可之前也說了,小縣城哪有什麼新鮮素材啊,七大姑八大姨的出軌捉姦之類的狗屁倒灶的破事倒是不少。

毫無目的的努力了兩個月,徐文虞什麼好新聞都沒撈到,還花光了僅存的一點積蓄。

肯定啊,自己出去跑新聞,不得自己掏腰包墊著麼,報社都快發不出工資了。

直到有一天,在某個村頭的徐文虞,聽到了那個瞎子老頭講的一段故事。

在某處小山村,一直流傳著一段“大頭娃娃”的故事。說的是這山村裡曾經一直丟東西,好多耕地的拖拉機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丟零件,要不然就是機油一夜之間乾涸了。

幾個村裡的“大膽”守了幾夜,終於捉住了小偷。那個黑夜裡的影子,跑到村裡僅剩的完好收割機旁“偷東西”,結果被抓了個正著。

誰知黑夜裡拿手電那麼一照,“歸歸,那哪裡是個人,分明就是個機器人。黑黢黢的金屬框加上,兩個紅色的眼珠子。”

守夜的小夥子嚇了個半死,手忙腳亂的丟了手電,沒了光照,那機器人刺溜一下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二天白天,人們發現收割機的兩個齒輪不見了,高粱田裡有道黑色的痕跡,可惜再沒發現什麼。

那幾個後生說的抓到個機器人的說法,自然被人嗤之以鼻,大部分村民都說是他們誤了事編的故事,任後生們百般解釋。

老頭子在村頭把這事當故事講給村裡的小孩子聽,倒是被徐文虞聽了個完整。

徐文虞靈機一動,報紙報紙,大家看報紙除了喜歡看花邊新聞麼,自然也喜歡看故事。於是就把這個“機器人偷零件”的故事給暗暗記在了心頭,回了報社就一頭悶寫,緊趕慢趕的搗鼓出一片“二頭村鬧鬼”的故事。

報社的管理太混亂了,社長回了老家,定稿的事交給了徐文虞的師傅,那個老編輯。後者對徐文虞足夠放心,沒認真稽核就給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