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樓上樓下的兩場審問,熊家衛和他的二司,總算鬧清楚了最近這段時間發生在東海的一系列怪事原委。

如同阿爾託莉雅猜測的那樣,時小、也就是阿爾託莉雅口中的莉莉絲,是諾蘭大陸的女巫,她在和前者的戰鬥中同樣被魔法波及,穿越時空壁壘來到華夏國:阿爾託莉雅落在了北郡而時小則落在東海市。

在時光以及時光的養父時軍、大米集團的幫助下,時小取得了普通人的身份,在東海市隱居下來。但是時小失憶的事一直不是個事,所以時光帶著時小實驗那些在時小腦海中縈繞的魔法。每次實驗魔法,多多少少都會引發空間震盪,也就是東海場站檢測到的不明出現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波動很小,消失的也快。除了在報告裡留下一堆疑問之外,並沒有引起場站的注意。

至於這次深淵領主的出現會不會跟時小的魔法實驗有關,熊家衛也不能確定,一切要等到局裡的專家得出研究結論之後才能搞清楚。

“熊司長,我突然想起來,你們組織最近是不是在金陵市有行動啊”,不知為何,時光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熊家衛當然還是義正言辭的告訴他,不存在的事不要亂打聽,但其眼神分明表示時光的猜測沒錯。是的,幾分鐘之前,時光忽然想起金陵銀行的事,當時他離開銀行前,曾在電梯裡和一幫黑衣人相撞。當時他還好奇這些人看著像是政府機關的人,但又不表明身份,這其中,那滿頭金髮的女子不正是阿爾託莉雅嗎?

“哼,不說就不說,又不承認”,時光嘟噥道。

幾個小時之後,兩人對面的門才開啟,阿爾託莉雅帶著時小慢慢走了過來。

“怎麼樣?”熊家衛問道。

阿爾託莉雅搖搖頭,“莉莉絲應該徹底失憶了,對之前在諾蘭大陸的事一無所知,對魔法也是半懂半不懂的,熊,這件事有些麻煩。”

“如果她不會魔法的話,那你們回去的路不是?”熊家衛的話沒有說出來,來之前阿爾託莉雅給她透露的資訊就是找到了和她一起來的諾蘭大陸女巫,言語裡表示出的都是即將回家的喜悅。而現在,這名女巫沒有能力帶兩人回家,甚至連魔法的存在都已經忘了,看上去,阿爾託莉雅不得不繼續留在華夏國了。

在神秘事務處理局裡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最著名的就是局長助理諾克,他已經在地球足足生活了幾十年了。他所在的第三宇宙源源不斷的有生物來到地球,這些被稱為“繃帶人”的第三宇宙虛空人,都在各國組織的看管下生活。阿爾託莉雅,恐怕也不得不在不久的將來面臨這樣的現狀。

“熊,我出去靜靜,他們兩個交給你了,愛怎麼辦怎麼辦吧”,面對阿爾託莉雅突如其來的頹喪,熊家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默默的點點頭,“你別跑遠了,傷還沒好。”

阿爾託莉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那些忙碌的技術人員也大都離開了。整整一天,熊司長和阿爾託莉雅都在審問時光和時小,時光也有些煩悶了,“熊司長,你們問完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放我們回去了。這一天除了中間吃了頓盒飯之外,還水米未進呢。”

“都吃了盒飯了,還水米未進”,熊家衛有些好笑,“不過,時光你也許可以回去,但時小姑娘恐怕不能跟你回去了!”

時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驚呼道,“這怎麼可以。”

熊家衛面容嚴肅,鄭重說道,“時光同志,我現在是以華夏國總參屬下,神秘事務處理局二司司長的身份跟你說話,由於時小的存在嚴重威脅了國家安全,並且涉及《多重空間保護法》的相關規定,她必須在神秘事務處理局的監視下生活和管控,不得隨意出現在社會。”

“這是什麼道理,這是什麼法!”時光大吃一驚,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這是國家秘密法,涉及國家安全的很多法律都是這樣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遵照執行,我們會帶走時小,她將在我們的照顧下生活,直到她徹底融入社會,或者找到回第十七宇宙的方式。”

時光非常的不滿,“她已經融入社會了,現在她是我妹妹,是普通的華夏國公民,她有身份證。”

熊家衛不屑道,“有身份證怎麼了,不要太指望你的養父,我隨時能讓你的身份證都失效!”

時光沉默了,他知道熊家衛說的是真的,國家機關,有些權利確實大到你沒法想象。

“你現在可以回家,找一些這位姑娘的換洗衣服過來。在局裡的人手來之前,她必須暫時住在這裡。”

“你!”

時光氣不過還想再說,一直沉默的時小卻發話了,“那個,時光!”

“怎麼?”時光轉過頭來。

“按照熊司長說的去把,幫我找點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過來。其實不用他們說,我也想跟著阿爾託莉雅姐姐,我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決。不要生氣,時光,好嗎?”

時小這麼一說,就將時光的怒吼全部壓住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時小的事,這麼多天以來,時小都想找到自己的身世,找到和魔法的聯絡,他們無數次猜測是不是有神秘的魔法組織隱居於人類社會,可實際的答案卻是這麼簡單。

“我”,時光還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搖搖頭,轉身出門。時小都吩咐了,他只能照辦。

青陽路是條很小的路,雙向只有兩車道,到了晚上,即使是下班高峰期這裡的人也不多。時光在家裡收拾了些時小的衣服,時間已經來到了晚間10點鐘,這一天發生的事太過魔幻,時間也走的極快。想到時小就要離自己而去,時光也有些奇怪的感覺。

來到樓下,空蕩的街道只有昏暗的黃色燈光,遠遠地,時光發現路邊坐著個熟悉的身影,誘人的身姿、修長的雙腿以及腳邊那柄閃著寒光的武器,不是阿爾託莉雅是誰。

昨天夜裡,時光就是在她坐的那個位置發現的她,一天之後,時光怎麼也不會想到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阿爾託莉雅的腳邊,堆著幾個空罐子,時光驚訝的發現那是啤酒瓶。阿爾託莉雅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發現是時光,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會喝這玩意?”說著舉起手向時光示意,那是一隻喝空的啤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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