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秦若蕖的回應從遠處飄來,素嵐聽得直想嘆氣。

穿過園子中的一道圓拱門,踏上青石小橋,便見一個似是有些熟悉,又似是有幾分陌生的身影揹著手立於沁芳亭處。清風徐來,捲起他的衣袂飄飄,翻飛似蝶。

她放緩了腳步,有些失神地朝對方走去。

那人似是心有所感,緩緩地回過身來,認出是她,歡喜的笑容綻於唇畔。

“若蕖……”

秦若蕖傻愣愣地望著他片刻,陡然揚笑,提著裙裾飛快地往他身上撲去。

“陸修琰!”

陸修琰笑著張臂接住她,剎時間,溫香軟玉充斥懷抱,久違的芬芳縈繞鼻端,讓他不由自主地將她抱得更緊。

秦若蕖抱著他的腰,在他懷中仰著臉笑得如春花般燦爛。

“陸修琰,你沒騙我,你果真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陸修琰含笑低語,低沉醇厚如美酒般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著,不知怎的,竟讓她生出幾分羞意來。

她扭著身子掙脫他的懷抱,羞答答地側過身去,一張俏臉豔若海棠,眼角眉梢所含的那縷嬌羞,看在陸修琰的眼裡,煞是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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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忍著那股將她摟入懷的衝動,柔聲道:“好些日子不見,你便打算一直這般背對著我,也不與我說說話麼?”

下一瞬間,秦若蕖便已轉過身來,只頭仍是微微的垂著,蚊蚋般道:“你、你想說什麼呀?”

陸修琰按捺不住伸出手去握著她的,感覺那柔柔軟軟的小手輕輕掙了掙,只是很快便卸鬆了力度。他只覺心裡暖暖的,忍不住用上幾分力將她拉近自己些許。

“說說這些日子你在家裡都做了些什麼?”嗓音柔和暗啞,帶著明顯的誘哄。

“沒、沒什麼啊!哥哥要娶嫂嫂,爹爹從酈陽過來,因為原本住的院子太小,哥哥便又置了新房子,搬家都花了好些日子呢!”不知不覺地,她原本那點不自在便散去了,又再回復了往日嘰嘰咕咕的性子。

“……酒肉小和尚聽說我要搬走,硬是拉著不許,他的幾位徒孫勸了又勸都勸他不動,哪怕抬出了無嗔大師都不管用,沒法子,我只能拜託幾位師傅代為稟報住持大師,準他讓酒肉小和尚跟我到新家裡住上幾日。”

嬌嬌軟軟的嗓音清脆動聽,說話間偶爾帶著的幾分苦惱、幾絲無奈的妥協,讓陸修琰心軟得一塌糊塗。

“……明明是雕得很難看嘛,還不讓人實話實說,我說了他便硬是把那些雕得怪模怪樣的簪子往我發上插,還威脅我不準取下來,不只這樣,還雕得一天一個樣不重複,什麼難看的簪子都我頭上插。你說哥哥是不是很過分?”提及被迫成為兄長練手木簪試戴者的那段日子,她的聲音裡含著濃濃的抱怨。

“嗯,是很過分。”陸修琰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回道。只聽這嬌憨的抱怨之語,他便能想像秦澤苡當初故意捉弄她的情形。

果然是能將“若蕖”叫成“小芋頭”的親哥哥!

“你不知,那幾日我都不敢出門,怕丟人,哥哥真的太過分了!”秦若蕖用力點了點頭,以示對兄長惡劣行徑的強烈不滿。

“不錯,真的太過分了!”陸修琰學著她的樣子點了點頭。

秦若蕖眼睛眨啊眨,亮晶晶的,看得他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個不停,卻突然聽她感嘆般道:“陸修琰,你真好!”

這般與她同仇敵愾的他,真是好!

陸修琰心尖輕顫,彷彿有根調皮的羽毛在裡頭輕輕地掃啊掃,癢癢的,酥酥麻麻的。他望向她的眼神愈發的溫柔纏綿,柔到似是能滴得出水來。

“你,也很好……”凝望著她的視線含著脈脈情意,嗓音暗啞低沉。

秦若蕖歪著腦袋望了過來,那長而卷的眼睫如同小扇子般扇動幾下,臉頰暈著片片紅雲,柔嫩紅粉的丹唇微微地抿著,直看得他心動不已。

下一刻,卻聽對方輕呼一聲:“啊,陸修琰,你怎的黑了這般多?”

似是有一口氣被死死地堵在了心口,陸修琰身子僵了僵,不過瞬間的功夫,相當從容地接了話:“心裡盼著早日與你相見,故而路趕得急了些,日曬雨淋的,難免黑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