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床腳邊的一個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怔了怔,快步上前,彎下身子將它撿到手中。只當他看清楚手上之物時,臉色突然大變……

此時的益安城西一座二進宅院內。

素卿靠著牆,一如每一日那般,用力地錘著門:“放我出去,小姐,求求你,放我出去!”

突然,本是緊閉的門‘吱呀’的一聲,竟被她錘了開來,她先是一愣,隨即大喜,扶著牆壁起身,推開房門飛快地逃了出去。

她提著裙襬,也不敢回頭,一路飛奔不止,似是有神明相助一般,這一路上,居然沒有遇到任何人,便是連院裡的後門,竟然也沒有落鎖。

她根本來不及細想,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直跑,跑離那個囚禁了她數月的囚籠。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才累極地停了下來,扶著路邊的石頭大口大口地喘氣,直到覺得氣順了,方抬頭打量周圍。

原來是一方小樹林。

幽靜的樹林裡,只有不知名的蟲叫聲,突然響起的一聲蛙叫,嚇得她心臟都快要提了起來。

她回頭望望在月光的映照下,正發出粼粼波光的小河,又低頭望望滿身的汙漬,思量片刻,遂邁步往小河走去。

走至河邊,她蹲下身子,正欲伸手去捊水淨臉,突然後頸被人死死掐住,她甚至來不及驚呼,便被一股力度壓著死死地往河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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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呼吸越來越艱難,河水咕嚕嚕地直往她口裡灌,身體一點一點下沉。

“救、救命……”呼救聲很快被河水抹去。

良久之後,小河又恢復了它的平靜,潺潺的流水聲伴著蟲鳴蛙叫,交織出一首屬於夜幕下樹林的樂曲。

卻說‘秦若蕖’得見仇人死在眼前,彷彿一夜之間,壓在心上的巨石便被人搬開了一般。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暫住的客棧的,只知道一抬眸便見素嵐與兄長擔憂的臉龐。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便倒在了飛快迎上來的兄長懷中。

“哥哥,莫要擔心,明日一覺醒來,所有痛苦的、不愉快之事,四娘都不會再記得。”

秦澤苡鼻子一酸,摟著她啞聲道:“傻丫頭,小芋頭並沒有你以為的那般柔弱,她長大了,已經懂得怎樣保護自己,怎樣讓自己過得更好。”

所以,你不必再一次又一次地吸取她的那些痛苦的記憶。

可是,他懷中的人已經昏迷了過去,並沒有聽到他的這番飽含心疼的話。

次日一早,素嵐看罷手中紙條,秀眉緊蹙。

“嵐姨,可是錢伯有訊息來,出什麼事了?”正收拾著行李的青玉行至她身邊低聲問。

素嵐將紙條送到仍舊燃著的蠟燭前,火苗很快便將那小小的紙條吞噬,化作了灰燼。

“素卿死了。”她拍拍衣裙,低低地回答。

素卿昨夜趁看守之人不備逃了出去,結果失足掉到了河裡,今日一早趕集的農夫發現了飄在河面上的屍首。

青玉有幾分怔愣,蕖小姐還未來得及處置素卿呢,她倒是自己先淹死了。

“死了便死了,也不用髒了小姐的手。”她冷冷地輕哼一聲,不在意地道。